姚老面色冷淡,身后那些举着刀枪剑戟的汉子们手心全是冷汗,惧意满满,不过怕是怕,可难道对方比你强就憋屈挨打?
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提着一杆粗枪奔赴上前,口中叱咤一声:“贼子,拿命来。”
姚老身子横移了半丈,恰好横拦在冲赴上前的满脸横肉的汉子,看着两侧长着金翅的重锤,上面金光缭绕,阵阵光晕荡起一袭袭狂风,吹得姚老蓬松的花白头发狂舞不止,满是皱纹的右手轻轻提起,撑开,行云流水,看似自不量力的单掌竟然想要接住重锤,身后有些羸弱之人暴躁的大喊一声,就要冲上前去。一股气流从掌心迸发而出,高举过头的重锤嗡的一声,连带人都倒飞而出。
暗处的宁阙眼皮狂跳,好似发现新大陆,刚才单手举锤,掌心迸发的莫不是那气?好奇妙,周围明显的气流喷涌,好似弹簧般,将奔袭来的重锤弹飞。
章腾虎握住重锤的手直打颤,虎口崩裂,一丝丝血迹溢满掌心。
“自不量力。”
“你,你,你这老不死的,气煞我也。”章腾虎满面煞气,浑身不可抑制的流转出金色光晕。
“行了,老二,别中了激将法,这老小子,可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既然你已然等不及,上,谁宰了姚老怪,龙帮第三把交椅就是谁的。”章飞龙嘴角揶揄,鼓动身后那些急不可耐陷入狂暴的汉子们。
姚老无奈的摇摇头,语气凝重:“破灵弩,上前,余者退后。”
唰,一排齐整的小型弓弩端出,对准奔袭而来的众人,“放。”
箭雨奔腾,呼啸而出。
“方盾上前。”章飞龙毫不惊讶,早已做好一切后手,叮叮叮……。
姚老重喝一声,退往麦田。手下一时有些傻了眼,不过失神中按部就班的听从指挥,齐齐后撤。
章飞龙眯着眼,看着带头冲锋的章腾虎,悠哉悠哉的跟随在最后面,一逃一追,距离由十丈远拉缩至五丈,至四丈,越来越近。
姚老独自断后,一声冷笑惊涛骇浪,宛若狂潮般从周身涌现,排山倒海的空气从他战立之处涌出,轰的引起狂风呼啸,对方迎风而走,反应慢的纷纷被大风刮倒,忽的一声,大风戛然而止,转身而走。一来二去,势成水火的两只人马硬是打不起来,距离时远时近。
宁阙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揽住腰肢,跃上树枝,在林间穿梭,身形慢慢落了下来,与姚老并驾齐驱。
“小友,赶紧带冰雨离开,在下感激不尽,还望你将她带离此地。”姚老凝重说道。
“爷爷,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前方几个汉子也落后几步,“小姐,赶紧逃吧
!他们有备而来,他们不遗余力的挖空心思,连老巢都舍弃不顾,也要灭我帮,必死一场血战。”
“大毛,小李,阿照,你,你们……。”姚冰雨不由哽咽起来。
宁阙点点头,对方来势汹汹,一个个精壮如牛,跟外界的形势截然不同,身经百战,他也无能为力,若强行插手,说不准自己也要赔进去。怀中软玉顿时不老实了,奋力挣扎。
“冰雨,切勿胡闹,性命攸关,岂可儿戏?”众人沿着宽阔的草坪,踏入泥田,水沟,脚踝浸入泥水,“往岩水池走”。
气喘吁吁的众人不知姚老到底何意,泥田中膝盖骨高低的稻田被踩得东倒西歪,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章飞龙倏忽一下,整个人如同一柄长枪,瞬间冲天而起,飙升到极限,空气中擦出一道绚丽的火花,如同熊熊烈焰穿插疾驰而过,滚滚硝烟腾腾而起,“姚老怪,你的儿戏也该到此为止了。”
姚老前方众人顿足而立,如临大敌,手中的刀枪剑戟不由紧了紧,身体微微躬扶,纷纷往两翼展开,腾出一条道来。姚老踏水而行,蜻蜓点水般的落到田埂上,面色古井无波,瘪瘪嘴。身侧一汉子破口大骂,“堂堂龙帮帮主,竟然使如此下作手段,利用手下消耗姚老,真是不要脸,卑鄙无耻。”
章飞龙不动声色,不喜不悲,对于他这一言定乾坤之人来说,些许口舌之利,不过是笑话而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古皆是如此。
后方紧追不舍的众人合围而上,形成一个包围圈,清风徐来,灿烂的金阳下,稻田中青色的稻穗摇曳不定,忽高忽低,摇摇欲坠。也有从淤泥中顽强的扬起身子,泥水从稻穗中一滴滴滴落,顽强的站了起来。
“杀”!
一声令下,双方一触即发,各展身手,不过几息功夫,已然有不少壮汉跌入泥田,鲜血流入泥田中,泥水与鲜血混杂一起,夕阳西下,冲天的山峰携着阴影拂面而来,沧桑而又壮烈。
一颗颗脑袋,如同西瓜般被宁阙捶碎,红白之物撒落满地,姚冰雨彻底傻了眼,失神中紧咬发白的嘴唇,眼中惊骇不止,煞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光泽红润。
宁阙一招一式,简单暴力,拳影纷飞,身形矫健如豹,就连灵气都不曾动用,看上去有些单薄的身影,此刻却若天下战神,围攻之人无不迟疑不决,转而散去。
章飞龙随手将靠近的一个汉子打成碎渣,血水漫天而洒,如同雨水,一滴滴落在泥田中,一点点涟漪相互交织,混浊的黄色泥水瞬间被血泊填满,双臂中涌动暴动的火焰,手中一杆长满赤红色鱼鳞的长枪,赤色鱼鳞如同一飞驰半空的羽
翼,起伏不定,火色光华倒映在瞳孔中,形成一对火色的瞳仁,踏空而袭,握住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