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一说,我忽然想起临走时的事情,问道:“那宿舍郑大爷可还好?”
老头听到我说郑大爷,烟袋一抖,说:“这人早死了,而且第一个死的!”
“什么?难道这里死了不止一人?”大锚问道。
“不然这里能被封吗?”赵大爷又抽了两口烟。
赵大爷说完狗搂着身躯就到外面打扫落叶了,我去外面小店买了点东西放在了他桌上便匆匆的离开了。
我门一行人走到大门外,这时,门前忽然停下了来一辆豪华轿车,里面走下一人,朝潘森弯腰伸手。
同时后面又停下来几辆车,下来几人朝渔船跑去。
“杨兄,咱们就此别过。”潘森笑道。
“先把工钱给了。”大锚问道。
潘森没有说话,挥一挥手,一人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说:“东西都在里面,至于多的就不用还了,全党救命之恩。”
“那你的命有点不值钱啊?”我调侃道。
“我看是相当不值钱……”大锚也乐了。
“这是你给的还是李小姐给的?”我问。
“她是我未婚妻,谁给都一样。”潘森得意道。
我看了看李静流,她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先一步坐到了车里关上了门。
其他人从渔船下来后,也上了船,潘森摇下玻璃,说了声“拜”,汽车一阵轰鸣,带起尘土,扬长而去。
大锚看着远去的汽车,喃喃道:“我俩算是又回到了现实中——还是有钱好啊……”大锚说完长叹一声。
我也有这种感觉,回到现实后,之间的关系立马就的微妙起来,或许他们不再依仗谁,因为陆地上的大多“鬼怪”用钱就能摆平。
“他们就这样走了?”小苗说道。
“人家是大富豪,而且还是有身份的人,你以为他们还带着你玩不成啊?多给的这点钱,就算有良心了。”大锚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为什么不能?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小苗说。
“哈哈……老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大锚笑着又说:“这顶多叫利益关系,你懂啥叫经历过生死吗?书读多了,是不是傻了?”
我拍了拍小苗的肩膀,说:“走吧。”
这是我才发现金灿不见了。要知道他带去的人可全都死了,而且自己喜欢的女子也跟着潘森回了美国,这家伙才是最难受的吧。
“起帆哥,你后背有张纸条。”小苗说着便从我后背揭下来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字——告辞。
“这是谁搞的恶作剧?搞笑呢?”大锚说。
“肯定是金灿。”我又说:“既然其他人都各回各家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小苗,忽然想起,跟他也要作别的,“小苗,你是回家还是去哪?”我又问:“要不要去我那里玩几天?管吃管住。”
小苗笑着说:“等我考上大学再去吧,我想回家好好复习功课。”
“那也好,学业为重嘛,等以后功成名就了,再来找起帆哥。”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我看好你,小子加油!”大锚拍了拍他另一个肩膀,大锚又贴着我耳边小声说:“人家要是混好了,还能记得你是谁?过客而已……”
“你俩嘀咕什么呢?还没吃饭呢,被你俩这么一拍,更饿了……”小苗也乐呵呵道。
“对!吃饭!”我说。
“没错,刚刚发的钱,使劲吃一顿,正好看看这美元好不好使。”大锚已经开始找饭馆了。
吃过饭,把小苗送到了车站,没有太多的“娇柔寒暄”,只是挥了挥手,小苗趴在床前露出头,说:“起帆哥,你答应给我看那本书的,你可别忘了!”
我微微一笑,说:“只要你来,准给你看!”
长途车带着小苗离开了这里。当然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但这些感慨只放在心中。
“老帆,我总感觉人就这么走了,心里感觉怪怪的。”大锚说。
“有什么好怪的?等习惯了就好了。”我说。
我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渔场。
“老帆,咱们又回来干嘛啊?”大锚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又说:“小点声,别让看门的赵大爷听见。”
“这会都已经凌晨一点了,赵大爷那身板熬不到这个点,估计早睡了。”大锚说。
大门右侧是一堵老墙,墙头上的插着的碎玻璃早已被岁月腐蚀干净,脱落后的墙皮裸露出红砖,正好方便攀爬。
进了大门,发现赵大爷的值班室已经熄了灯。
在此处,特别是夜晚,一年四季海里的风无时无刻的不停的吹,地面的又重新覆盖了一层梧桐叶。
黑色“染”黑了梧桐叶,像一只只断掉的手掌,朝我跟大锚的小腿抓来。
“老帆,你就是带我来宿舍?”大锚压低嗓音说。
我在黑夜中点了点头,说:“是。”
“这里可是闹鬼啊,咱们进去干吗?”大锚小声道。
“要是没鬼,我还不来了呢。”我说。
“啥?你要给鬼送餐啊?也没见你带吃的啊……”大锚摇晃着脑袋,黢黑一团。
担心打开手电被发现,所以越过“封堵”的墙才,来到宿舍楼前才把手电打开。
说是用墙堵上的,其实就是找来几块砖在那简单的垒了几下做做样子,毕竟这种地方没多少人敢来,几块砖警示一下足够了。
来到楼前,一股凉意,特别是打开手电,反而觉得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