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神,面部油腻,说起话来荒诞离奇,官话连篇,就算真的是神,也让人厌恶。
这油腻的神打量了我一会,说道:“你的道术是跟谁所学?”
他这一问我更糊涂了,回道:“自学。”
“可有书籍?不妨拿来瞧一瞧。”主神说。
“不好意思,没有带。”我婉言拒绝。
“哈哈……这包里难道不是吗?小伙子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可都是神。”
“那怎么知道我包里有书?”我问道。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都是神……哈哈哈……”
“我怎么看你们像妖怪变成的暴发户呢?”大锚忽然冒出一句,两旁的站着的神听他这么羞辱自己的主子,不正是羞辱自己吗?纷纷嚷着要灭了大锚。
我心想:“这是进了什么地方啊?难道神仙真的都这幅德行?”
在他再三要求下,我依然拒绝不肯,最后他笑着说:“我见你命位有所偏移,是不是自己正试着改命?”
我改命的事这家伙居然也能看的出来,看来确实有两下子,回道:“没错。”
“你只要把包里的书给我看上一看,你想要什么命,我都可以给你。”这胖主神自信满满,看样子做过不诸如此类的买卖。
“这本书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老没让我给别人看,所以我也不能违背他老的意愿。”我暗道:“我都这样说了,看你还怎么回。”
这主神没有再说话,拖着重重的身体回到了原位,食指轻轻一指,旁边的人喊道:“带人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父亲亲口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再找借口。”主神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白发男子“哼”了一声。
李静流来到我旁边说:“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你注意点。”我对她点了点头。
不一会那白发男子冷笑一声,说:“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人被带着头套被押了上来,说:“不认识。”
“等把头套打开,你再说认不认识也不迟。”坐在位子上的主神说。
再次转过身,那人的头套被摘下,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跑到我心里,难以置信,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眼前站着的正是我父亲,确切说跟我父亲长得一摸一样,但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非害怕自己的父亲,而是此时在这里遇见他,怎么想都不对劲。
“这就是你父亲,既然这东西本就是你父亲给你的,那就把你的书再次还给你父亲吧。”那肥主神又站了起来,感觉他今天的活动量都快赶上平常一月的了。
“不可能,我父亲早已去世,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李静流等人听说这是我父亲,也很惊讶。大锚则上前打量道:“老帆,别说这人跟照片里的伯父长得还挺像,要是不知伯父已经过世,真还以为他老来找咱了呢……”
“帆儿……我的帆儿……”这人忽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口吻跟父完全一样。
我心头一颤,喃喃道:“父亲……?”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所有死去的人都会经过这里,你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白发中年男说。
“就算是魂魄,也早该投胎转世了吧?为何我父亲还在此?”我不解的问。
“帆儿,父亲是有罪之人,所以要在此赎罪,才能投胎转世。”
“您有什么罪?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被平反了,您是被冤枉的!”我说。
“这本书一天不毁,为父的罪就一天消不了……哎……是我连累了你……”父亲双眼带着忧伤,仰天长叹后,又说:“想好主神在此,你只要把书交给他,我们的杨家背负的千年罪行,就能一笔勾销了。”
“什么背负的罪行?您以前可从没这么说过;而且这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他?”我开始以为父亲是受到了威胁,但好像事情并不简单。
然而看见父亲就在眼前,如此的逼真,又心软下来,心里也不清楚,也许他再说上几句,自己就会把书交给他……
“杨兄,不就一本书嘛,给他们看看也没事吧?”潘森在一旁说。
“起帆哥,你还说过要把书给我看的那,都能给我看,就给他们看一眼呗。”小苗居然也建议我把书给他们看一看。
我又看了看大锚,问:“你觉得呢?”
大锚遇到这种情况依旧“嘿嘿”一笑,说:“我听你的。”
我看了一眼李静流,她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说道:“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做主,但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帆儿,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是不是要为父也把你母亲请过来啊!”父亲忽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着实吓了我一跳。
果不其然,不一会我母亲也被带了过来,见到母亲,眼泪在我眼眶终于待不住的流了下来,同时我上前抱住了她,此刻,不论她是不是我母亲,但确实使我内心波澜起伏,酸楚不断涌到喉咙眼。
“我母亲犯什么罪了?难道也要再此赎罪吗?”我尽量平复心情,对坐在上面的主神说。
“世人皆有罪,只是神有情罢了。不过你要是再不交出书,神也没有耐心跟你耗着了。”这个主神眯着眼说。
看着坐在上面的主神,我终于知道“不怕怒目金刚,只怕遇上眯眼的菩萨”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