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皮刚要眯上,打算好好休息时,突然,旁边的尸体好像动了一下,我顿时清醒许多,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不一会,尸体慢慢的从地面爬起,抬起头,灰白的脸上嵌着全白的眼球,那弯曲的身体重新站直,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
奇怪的是旁边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大锚跟小苗也是如此,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阵阵鼻鼾声。
不一会那死尸跨步向前,伸出手意识我跟它走。我想让大锚跟我一起,但是喊了两声他并没答应。
“两位兄弟,去哪里啊?”我想知道这些死去的人到底能不能记得刚刚的事情,又担心他们把我领到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出不来。
走到楼梯口,楼梯上站满了人,他们对着我点点头,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顺着楼梯下了几层,来到一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一排排瓷缸,每个瓷缸上面站着一人,确切的说——每个人都悬在上面。
我心里清楚这些什么,但看见他们身上被剥掉的皮,心中那一丝恐惧便散了。
这时,后面飘来两人,他们朝我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大人竟然开口说道:“谢谢你……”
声音有些空荡。被剥了皮的人,样子都差不多,只能从体型跟声音去分辨;因为有些人
的头发跟皮也被撕掉,相当残忍。
“谢我?”我指了指自己,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头附身摸了摸小男孩,手划过小孩的脑袋像是有一层黏液,说实话,有点恶心;但看他如此模样我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他抬起头开始给我讲述他们的遭遇还有这船的来历……
那悬棺中躺着的正是宋末抗蒙将领。他生前也算是个好将军,百姓在他的管辖内尚可得到短暂的太平,然而这种太平并没有维持太久,蒙军眼看就要攻下城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将军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命人寻找得道高人,对外宣称是为民请愿,最后带着他的士兵乘船入海再没了踪迹。
百姓以为他是殉国,还纷纷去海边祭奠,可就在这件事之后,很多出海的渔民再也没有回来,各种传言开始流传。
他说到这里忽然把声音太高了几度:“我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我们的将军会成为杀人恶魔!他这是为了什么?”这人的血管裸露在外面,似乎可以听见他血液与血管壁摩擦流动的声音。
原来这个人就是当时失踪的渔民之一;千百年来这个将军就这样一直漂荡在海上。
“我有个疑问,这个七星升龙阵是出自谁的手?”我问。
“只听说是位姓杨的道士,其它我也不清楚。”这人道。
“我知道!叫杨丰年!我可是花了一两银子打听到的。这道士自称通晓天地之法,能让人死后复生,他主动找上将军,为他施法布阵,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升龙阵,就不得而知了……”
旁边缸上的一个人继续说:“说道这个臭道士,我们天天诅咒他断子绝孙!他要真是什么半仙,就不会害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了!”那人抬头,脸颊顺下两行泪,感叹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千年,也不知我那子孙后代如今可好……”
我听到杨丰年这么名字顿觉有些耳熟,转念一想,我那祖先不就有个叫杨丰年的吗?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我继续想要了解这道士的身份,他们便摇头叹息。
“你们被困在这里,就没想过出去吗?”我问。
这人擦了擦眼泪道:“所以我们要谢谢你,现在这狗将军死了,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这人也摸了摸小孩的头……
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如今社会像将军这样表面看起来为民服务,心如礁石一般黑的”又何止少数。
又交流了一会,也算对他们有了进一步了解,我随即道:“我把这船烧了,你们干脆都去投胎吧。我可以给你们写道符,投胎的时候不用排队。”
他们谢绝了我的好意,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完事之后自会投胎,既然如此我
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投胎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许他们想魂归故里,再去看上一眼,我
便没有多问,便岔开话题说:“你们这里有叫虾老大的吗?
刚刚哭泣的那人指了指上面,说:“有!他是新来的,不再我们这屋。”
这船上不仅有虾老大,还有父亲故事里所有的人物,而我对面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父亲从未下过海,为何知道这些人的故事?难道只是道听途说?那他肯定也知道海上有这么一艘船,和这船的来历。”无数的问号即将成为叹号,我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再次对我道谢,并且给我指了一条出路——就是这船中心的水底,一直往东游,不远处就会有座小岛!说完他们便朝我挥手,画面好像很熟悉……
我刚刚爬上楼顶眼前一晃。这一晃之间像失去了短暂的记忆,再睁开眼自己依然坐在刚刚地方,旁边的大锚还打着呼噜。
我跑到楼梯口,再看,楼梯跟屋内已是空空如也,就连瓷缸也不见了!再上楼,之前死去的几名下手也不见了。
我摇晃着大锚,说:“醒醒!”
他便伸了伸懒腰,看见我好像吓了一跳,道:“你啥时候起来的?刚刚睁眼还见你睡得挺香。”
“刚刚睡觉,现在起来,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