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老大的船出现在“花鸟岛”以东六十海里的地方。被渔民发现的时候,船上没有任何人。凤山警方仔细检查了船体,没有任何问题。谁也不知道这艘船为何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虾老大跟其他船员去了哪。
不管怎样,几十个人就这样消失了,总的有个说法。县里领导顶着压力办案。半月下去一点线索也没有,更别说尸体。
这件事被渔民当成了故事,越传越惊悚,越传影响越大。附近的渔场受到影响,不到一月,辞职的船员超过一半。很多渔船停在港口无法出海,剩下的船员也不敢出海,这种节骨眼上,厂里领导要是强制出海,剩下的船员恐怕也留不住。
故事就从这时说起。我叫杨起帆。这年年底我跟大锚“复员”被分配到“凤山渔场”。我没有当过兵,只是为战役做了些贡献,上级便给我安排了工作。
“这场是不是要倒闭?怎么这点人?”这个看上去很壮实的人叫大锚,是我朋友,我俩从小就认识。他这人直脾气,平常不爱看书,只喜欢“舞刀弄枪”。大锚见渔厂这么“萧条”,便对未来产生了质疑。
“在哪都是为国出力,来到渔场也得好好干。”我给了他“一碗鸡汤”。
“你读书多,你说的都是理。”大锚跟我一起十几年,彼此已经习惯。
走进渔场,就能看见大海,一艘艘船停靠在岸边。父亲生前最爱海,可是从没见过。赚了钱,我打算找人拍几张照片,在他坟前烧掉,也算帮他了却了心愿。
父母是在牢里自缢的,没有遗言,更没有临终嘱托——这一年我不满十岁。袖子上绑着红色布条的人,来我家搜了很多遍。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但被我藏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有人举报父亲搞封建迷信,结果被抓,罪名也越来越大。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后来才知——这些书的内容远远超出了人类想象。
父母去世后,彷徨跟孤独终日伴我左右,以前的伙伴见到我像是见到瘟神,不再跟我玩耍;大人们对我指指点点,这段时间,我恨身边每一个人。
从书中内容得知:这些书是祖先所传;但是这书害人,为何又要世代相传?既然世代相传,为何要遮遮掩掩?如此,它又凭什么让后人为它失去性命?我越想越不甘心,最后决定——要看,而且要像读主席语录一样——仔细认真的看!祖上如果真有什么“神术”——那就让子孙后代的日子好一些吧。
父母走后,墓地是我选的。这是一个风景优美之地,根据书中所写:此地为“八方八龙”之地,对于葬在这里的人绝对是块风水宝地;但对后代却不是最好的地方。
顾名思义:八方八龙即——八个方位分别盘踞八条金龙。葬在这里的人,可以乘龙而去,甚至投胎的条件都可以自己选择。这里同时安葬了父母,所以要走两条龙,后代肯定受到影响。
至于受到什么影响,是好是坏,谁也不知。情况有点像赌石;有可能是上好的水种;也有可能是块废料。这是我选择此处的原因。
当时的自己,完全处在仇恨中,我跟命运要堵上一赌,因为我相信命运掌握着自己手中,后来才知道自己太年少……
我只选了地方,其它事情都是卖糖葫芦的周爷爷帮忙操办的。周爷爷住在我们屋后,虽有一儿一女,跟着他前妻,怕是此生不相往来。父母生前常常邀请他来吃饭,他把我当成他的亲孙子,我也喜欢叫他周爷爷——绝不是为了一串糖葫芦……
人做好事,一定会有回报,这就是因果报应——善有善报。
完事之后,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周爷爷,那里是个好地方,您要是百年之后住在那里,三代只能必出贵人,亦可保七世子孙荣华富贵。”
周爷爷看了那地方一眼,摸了摸我的头哈哈大笑道:“就那地方?种庄稼都不出,还指望是啥风水宝地……”他话锋一转:“放心,不用拍周爷爷的马屁,周爷爷也会照顾你——只要周爷爷还在。”
这时大锚忽然推了我一下:“想什么呢?”大锚这一推,把我从回忆中推了回来。我俩来到一间办公室。屋内有两张桌子,墙上贴子主席的画像,简简单单。
大锚跟对面的人解释:“他这人耳朵不好使,被炮弹炸得。您不知道,那个炮弹漫天都是,嗖嗖嗖的就落到……”大锚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前面的人已经叫了我好几声。我点头跟他说了声抱歉。
大锚故意这么说,是怕对方为难我们,初来乍到,他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这番话想必用光了他所有的词汇,看得出他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
安排我们的领导说过:这里工资高活也轻松,这么好的活我也喜欢。我偷偷给大锚竖了竖大拇指,大锚得意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是领导介绍过来的没错,但是我们这里也有自己的规矩,你们既然来到此地,就要听从安排。”此人说完推了推眼镜。
“当然,当然。”一切服从上级安排。我结果话茬说。大锚则吹着口哨,不以为然。
那人瞪了他一眼,说:“证件!”
此人对我俩的证件很感兴趣,一边看一边嘀咕:“合适,合适……”
“领导,证件有问题吗?”我问道。
“哦……哦,没问题,没为题。”他把证件递给我,再次推了推眼镜说:“我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