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明珠轻轻挣开双眼,扭头就见到耶律亦站在门前,扬唇迎上去,“兄长,你怎么来了?”
耶律亦眼神柔和:“就是想来看看你。”
耶律明珠抿唇轻笑,拉着耶律亦手臂往屋里走:“兄长别站着,快坐下。”
耶律亦侧坐在圆凳上,一手横放在桌边,一手虚放在膝盖上,目光凝视着耶律明珠娴熟的泡茶手艺。
耶律明珠递过一杯热茶:“兄长,喝了暖暖身,天气渐渐转凉,兄长要注意身体。”
耶律亦接过,轻饮一口:“嗯,我会的。”
“你身体大好,过段时间可以出西辰走走,如何?”耶律亦放下茶杯,道。
耶律明珠拎着裙摆蹲下身子,十分熟练自然的双手交叠放在耶律亦腿上,脑袋枕着双手,面上撒着娇:“兄长,可是厌烦了明珠。”
“没……”耶律亦冷目中划过复杂的暗光,“只是,王府里总归闷了些,我也不能时常陪你,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外面的世界很好,很大,明珠可以去见识更多的青年才俊,遇到合心意的,记得带回来给兄长把把关。”
“兄长!”耶律明珠似恼的低喊了一声,娇容中尽是羞人的红色,“明珠不想见识什么青年才俊,世间男子万般好,可在明珠心里,兄长是最好的,是明珠最亲的亲人,王府不无聊的,明珠可以静静待在一边,等兄长处理完事务。”
“傻……”耶律亦曲指轻轻敲了下女子的脑门,“姑娘家的,哪有不离家的一天……”
“哼~”耶律明珠小孩气般蹙着鼻子赌气道:“不要,我才不离开兄长呢!兄长真坏,要嫁……要嫁兄长嫁去……”
耶律亦似被逗笑了,眼中透着无数岁月流淌开的温柔:“不嫁也行,那就入赘,这般明珠就不必离家了。”
耶律明珠小手锤了下耶律亦:“兄长,今日你怎么尽说这般奇奇怪怪的话。”
耶律亦揉了揉耶律明珠的脑袋,目光落在窗外的烟雨,“快到明珠生辰了吧……”
耶律明珠想了想:“好像是到了,兄长不说我都忘了生辰快到了。”
“这次,想要什么生辰礼物?”耶律亦低头询问。
耶律明珠眨了眨眼睛,跳起身离开几步:“这可不能说,兄长你自己猜吧!这才有意思!”
“好。”见状,耶律亦无奈笑道。
……
烟雨朦胧了整个世界,耳边只剩下细细的雨声。
耶律亦一手举着油纸伞,慢慢走在青石路上,许是四下无人,许是烟雨天多了几分惆怅和凉意,渐渐的,一些暗压在心底数年的念头慢慢浮现。
耶律亦停在一面荷花池边,目光落在水面上。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烟雨天,如今的沃野王府,当年的太子府,满池开放的荷花上,多了一个才刚出生不久的女婴。
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就这般突兀地出现。
女婴在的摇篮周围有着一层淡淡的光罩隔离了外界,以至于身上的衣物没有沾上一丝水雾。
那一天,怀胎十月的太子妃生下了一个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