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我代我母亲,将这封迟来的信,交到你手中。”宁薇娇唇微开,目光落在棋盘上,表情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权铁鹰眼中神光一凌,接过信封,控制住忍不住发抖的手,拆开,仔细看起来。
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闻权爷当年在我父亲旗下打拼,从无名小卒,一路坐到宁氏总经理,其中辛苦毋庸多言,我父亲去世后,也是因为权爷,宁家才顺利渡过危机,成功发展壮大,此份恩情,我宁薇时刻记在心里,如今,即使权宁两家断交多年,我也时刻遵守着爷爷关于宁氏、权氏绝不为敌的遗言……我明白,让已经退休的权爷,贸然插手权御琛的事,的确不太好,可现在宁氏实在走投无路,我便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将我母亲的信拿出来,亲自交到您手上……”
宁薇刚想再次拿起咖啡,猛地想到腹中胎儿,只得作罢。
权铁鹰阴着脸,这位宁大小姐,他还真是小看她了,原来,一切她都计划好了。难怪,这三天以来,她一直不慌不忙!
“小薇啊,佩服,佩服!”权铁鹰深叹一口气,简落瓷遗留在人间的这个女儿,可比当年的她要复杂多了。
宁薇只笑不语。
未雨绸缪,或许是她从吃过的苦中学到的唯一一点教训。
“御琛的脾性我最清楚,即使这次我帮你度过难关,也保不准他不会再次出手!趁着这个机会,果断离开宁氏,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权铁鹰的话听起来令人深思。
“你在这里干嘛?”
一道突然传来的声音,同时吸引了权铁鹰和宁薇的视线。转头,那令人熟悉的冰冷面孔,和那眼睛里透出的毫无温度的光芒,让宁薇的身体瞬间凝滞。
“没干嘛,来陪权爷下棋。”宁薇重瞳与权御琛相对,余光之中,权铁鹰早已将那发黄的信封悄悄收了起来。
这个动作,显然是在表明他并不想让权御琛知晓两人方才对话的具体nei容。
“现在下完了么?下完的话,我送你回家!”
话落,男人上前,轻而易举地将宁薇揽到了怀中。
这在旁人眼中很是亲密的动作,实则充满了浓浓的威胁。这细微的差别,只有被牢牢裹在男人怀中的宁薇才能体会。
他们的身体之间毫无空隙,宁薇的胸被挤压地生疼,然而,她却紧紧绷着脸,一声也没叫。
看着权御琛的俊脸,只见他鲜唇边一片阴冷,那眸中的凶光,仿佛时刻就要将她撕碎,可此时此刻,宁薇最在意的却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将她抱入怀中……
“权爷,小薇先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再叙。”
阳光柔媚,加上脸盘慢慢漾出一抹微笑,竟奇迹般地中和掉了宁薇身上与生俱来的清冷。
……
年轻人退去后,一位身着素雅旗袍的优雅贵妇从茶厅那边款款走了过来。
吩咐佣人摆上棋,坐下,贵妇便开始与权爷对弈。
“我不喜欢宁大小姐,御琛这回做的很对!”权夫人明念慈眼角已有些鱼尾纹,可说出的话却仍旧带着少女的娇气。
权爷漫不经心地放下一棋子,完胜。
“真是没意思,不跟你下了,每次都是我输。”说着,明念慈轻轻一推,将满盘的棋子打乱。
“下一辈的事,你想管,能管得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权爷无奈一笑。
“哼,凭什么我的女儿像个尸体一样躺在那里,秋落瓷的女儿却顺风顺水潇洒到现在?”明念慈情绪一上来,说话都有些哽咽。
“说过多少遍了,往事不要再提,别再提!”权铁鹰眉心紧蹙。
明念慈心头涌上许多酸涩,眼睛渐渐湿run,“别当我是傻子,我知道你还想着她,当年,就是因为你,她才……”明念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权铁鹰一个眼神打断了。
“吵了几十年了,还没吵够吗?”
权铁鹰声音沧桑中透着一股悲凉,狠狠甩下这句,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阴凉亭里,只留下明念慈一个人,对着幽深的竹林独自伤感。
……
宁薇几乎被权御琛一路拖上了车。
犀牛真皮座椅泛着冷光,“砰”地一声响,权御琛将车门重重甩上。
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宁薇暗叹口气,因为那些旧恨新仇,她自然明白权御琛是多么地不待见自己,可又因为种种缘故,她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这个男人眼前。
刚要开口,一股淡淡的纪梵希男士香水味道涌进了她的鼻间。
“宁薇,直说吧,你是在跟我玩心机对吗?”权御琛单手撑在犀牛真皮椅上,鲜唇边泛着冷笑。
“你问我又有什么用,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丽眸对上权御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畏惧。
“堂堂的宁氏董事长,办事怎可能毫无目的呢?只是,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无论你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你都不许再来骚扰我父亲,不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撕毁契约!”
权御琛高大的身形将宁薇逼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深瞳里泛起的冷芒一览无余。
“我想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至于信不信,就看权总自己了。”宁薇的葱指死死抵住男人坚ying的胸膛,以阻止他越来越危险的迫近。
然后,倏然一道手机铃音打破车内紧张的气氛。
权御琛的双眸未从宁薇脸上移开分毫,取来手机,按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