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向柏油路附近一条小路上,一辆银灰色小别克停在那儿。路边几棵绿化树将小别克遮挡住了,如果不是刻意,从柏油路这头看过去,几乎不会注意到它。
它是一路尾随阿黄那辆小轿车才停在了这里。
不可能再尾随至四车道的水泥道上。水泥道上一路都没有遮挡物。一上水泥道就会漏。所以只能停在小路边。
车内,高个子、中等个子和矮个子三个人手里各拿着一个望远镜。
“他妈的,这平时拿来看女孩子的东西,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等个子道。
“这就叫物尽其用。任何一种东西都是有多种用途的。”矮个子坐在后座上道。他两只手摊开来搭在前座的两个座椅后背上。望远镜挂在他胸前。
“艹,别扯这些没用的。”高个子骂道,“看来毛小松这些人非常狡猾,这地方并不是他们对接的真正地点。江良康被阿黄带上了车,所以下一个点才是他们真正对接的点。”
“江良康这下子大意了,”矮个子道,“他敢一个人单刀赴会,必然是有准备的。这被拉上阿黄的车,再多的准备都派不上用场了。”
“徐克你什么意思?”中等个子转头冲矮个子道。“江良康会准备什么?”
“是啊,孙子在人手上,他敢使什么诈吗?”高个子问道。
“鲍鱼,黄斌,你们别忘了江良康的身份。”矮个子道,“我敢担保江良康车上肯定有东西。你们看阿黄拉他上车他迟疑的样子。我估计毛小松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才整了这一招‘调虎离山’。”
“是吗?”中等个子讶然道。
“黄斌你别听徐克忽悠,这是调虎离山吗?毛小松这么做,是担心江良康会带人来,这才让阿黄一个人先行对接。妈的,阿黄车子已经出来了,咱们又得出动了。你们都给我坐好了。”高个子发动引擎。
“还跟车呀?”矮个子道。
“这不继续跟,我们不等于什么都没捞到吗?一路跟来的油费总要找人报销是不?”高个子倒车,接着前行,小别克驶上柏油路。
“哎哟。”中等个子忽然叫起来,他手捂着肚子,眉头紧锁。
高个子一脚刹车,“黄斌你怎么了?”
“他妈肚子一阵剧痛,我得解决一下。”中等个子道。
“解决个屁。等你解决阿黄的车影子都没了。你给我忍着。”
“鲍鱼你是要这么惨无人道是不?让你忍你忍得住吗?”中等个子骂道,“你把我丢下车就是,等会电话联系。”
中等个子从前台上抽了几张纸,推开车门就下车。
“妈的,你别他妈给我玩临阵逃脱。拉好了就给我来电话,你想办法打的跟我们会和!”高个子嘱咐两句,便加速离去。
……
中等个子下了车,快速冲到柏油路路边的绿化树下蹲下来,在银灰色车远离之后立即往四车道水泥路狂奔。
中等个子径直冲到江良康的小车子处,把脸贴在车玻璃上往里看。或许是他看的那个方向路灯不够亮,看了一会儿没看见什么(当然也可能看见了什么,只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就从车头那一侧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再次脸贴着玻璃往里看。这下子他看的很清楚,江良康带来的提包就放在副驾驶座的座椅上。
“妈的,江良康准备的东西肯定就在这个包里。”中等个子自言自语。他试着拉了拉车把手,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车门竟然被他拉开了。
原来江良康被阿黄拉上小轿车,慌乱之际竟然忘了给自己的小轿车上锁!
“他妈的,竟然有这等好事等着我黄斌!我还想着要砸玻璃呢。”中等个子惊喜万分,他将手提包抓在手里,手提包超乎他想象的重量更是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已。
中等个子颤抖着手打开小提包的拉链,就看见了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黑布打开,一个极为精致的铁家伙就呈现在他眼前。
……
银灰色小别克车子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白色suv——大众途观。
司机的年龄在四十五岁上下。是一个大块头。他一边跟车一边打电话。
“齐总,情况已经摸得很透了,那个绑江良康孙子的对伙只派了一个人和江良康对接,江良康现在已经上了对伙的车去下一个点。下一个点,才是他们正式对接的点。”
“这么说对伙非常谨慎。”齐大根在电话另一头道,“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一辆银灰色的小别克一直在跟踪对伙。”
“是吗?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吗?”
“是我们横弋县的三个小混子。没有什么名堂的人物。搞不清楚他们怎么会盯对伙。”司机道。
“这里头一定有别的瓜葛,”齐大根推测道,“要是这三个人和对伙真有瓜葛,就正好为我们所用。你立即动用你可能的关系,尽快打探这三个人最近有什么动作,然后跟我汇报。”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安排。”司机挂断齐大根的电话就又调出一个号码来。
……
阿黄开车带着江良康沿着临县外环路到了南郊。南郊是临县近几年着力打造的地方,一片片田地上竖起了一栋栋高楼。这些高楼不再局限在六层七层高,而是二十几层高的电梯房。
这几年,许多小县城开始流行建造电梯房。居民也习惯了买电梯房。
阿黄的车开进的是一个叫“临县人家”的小区。小区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