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一农庄。徐俊东和姜裕兴坐在一个叫“翠竹”的包厢内。
他们正在等负责地下赌场“黄金”生意的褚源东和李宏平带客人来这里用餐。
这地方,距离县城二十公里,而距离黄邬尚不到二十公里。徐俊东喜欢在这里招待那些和他从事“黄金”生意的贵客。
“余勇剑究竟去了哪里还没有调查清楚吗?”徐俊东阴着脸问道。
姜裕兴摇头,“我找了很多兄弟打听,都没有那三个人的消息。三个人的手机全关机。真是见了鬼了。”
“余勇剑办事会这么不靠谱吗?”
“徐哥你搞错了,勇剑这个人我很熟悉。你看上次咱们整瘟神,他是拿杀猪刀拼命的。对我们绝对效忠。我怀疑他们仨出事情了。”姜裕兴看着徐俊东道。
“你是说曹正轩动了他们?”徐俊东问道。
“我是这么猜测。你看他的蔬菜基地。被余勇剑动员过来的四十多户有一半回头又去和王钟义签了合同。曹正轩控制余勇剑他们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是曹正轩一直在忙他父亲的事,这个时候已经在省府了。他哪有精力控制余勇剑三个人。那些被余勇剑动员成功的农户又回头是曹正轩200块的现金起了效果。妈的那些菜农都是很现实的人!”
“200块钱的效果是一方面,余勇剑消失,使得那些菜农感觉被忽悠了这是另一方面。这种负面效应是很大的。”
“妈的,要是让我知道余勇剑玩消失是出去快乐,我一定废了他!”
“他要是这么做,我都不放过他。徐哥,不出意外,蔬菜基地那头是功亏一篑了。”
“余勇剑不能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链子掉了还能成吗?”
这时,徐俊东摆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并发出了响铃。
“估计是源东他们到了,”徐俊东拿起手机来看屏幕,“咦,是教育局的一个朋友。”
徐俊东示意姜裕兴不要吭声,这才接通电话,“蔡领导,怎么这个时候想到给俊东来电话?吃了饭没有?”
“徐总,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说。”
“一小宋凯德他下午来局里,死活要把校内店的经营权上缴给局里。”
“啊?这怎么可能?”徐俊东惊道,“他不是派人和我重新签订了合约吗?搞什么鬼?”
“是他学校的老师又一次闹事,不满意合约的条件,要再加价。宋凯德觉得没法控制,就找了局里。”
“见他的鬼,他应该跟我先沟通啊。谢谢蔡领导,我这就跟宋凯德打电话。”
……
徐俊东当即给一小校长打电话。
一小校长宋凯德被王新春和李志诈了之后,并没有听从王新春的建议立即去教育局,而是唆使几个老师(其实就是宋凯德的亲信)演戏——让几个老师到他办公室里闹,对学校和徐俊东重新签订的合约不满意,强烈要求把校内店经营权推向社会。
宋凯德对这几个亲信的私下交代是,闹得越凶越好,可以拍桌子,甚至可以翻办公桌,以求让所有老师都知道这件事。
宋凯德的这些亲信哪还不懂校长的用意的?于是一小校长办公室就上演了一场极为滑稽地闹剧。
宋凯德便在“极其无奈”之下去了局里,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通电话。
宋凯德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为的是给自己推翻合约一个说法,再说的直接一点,便是为了对付徐俊东。
和徐俊东合作了这么多年,突然要“解约”,不拿教师出来不足以让徐俊东信服。徐俊东是一个什么角色,宋凯德还不清楚吗?
“徐总,情形就是这样。我完全没法控制。所以只好上报局里。我也只有把校内店的经营权交给局里。”宋凯德这么和徐俊东解释。
“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通气?你解约也要征得我的同意啊,”徐俊东气急败坏,“还有,你们学校的老师怎么突然这么懂得维权?原来两万块钱,几年了都没老师闹,他妈加了十万,还闹,怎么说得过去?”
“坏就坏在曹正轩扇了这把火啊。把老师们的维权意识点燃了。另外,我不是没有想到跟徐总通气,而是时间不允许。关键是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是打算明天找时间跟你面谈的。”
“你他妈都把经营权给了局里了,我们还谈个屁!”徐俊东破口大骂。
“这是没办法的事,徐总。”宋凯德并不介意徐俊东的辱骂,他甚至做好了让徐俊东揍一顿的准备。他是被王新春和李志逼得无路可走了。
……
徐俊东和宋凯德整个通话内容,姜裕兴听得一清二楚。待徐俊东挂了宋凯德的电话,姜裕兴便宽慰道:“徐哥大可不必这么生气。一个一小掀起不了什么浪的。要不干脆把他兜出来算了。这几年我们给他还给得少吗?”
“能兜吗?”徐俊东端起一次性杯子喝茶。服务员泡的茶已经凉了。“兜出他一个,不意味着把所有校长都兜了吗?还有谁敢跟我们做生意?”
“那就直接忽略他!”
“裕兴,我担心的是其他学校也会有事情。一小闹得这么凶,很快就会传遍其他市城学校。”
“这也不一定。关键看校长的魄力。宋凯德一贯都柔柔的,他底下的老师才会闹。”
“但愿这样。”
“徐哥,我们原先不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吗?如果所有校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