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河拉着余婆婆的手,心急如焚地跟在三个小年轻后面,以致一个小店铺里的老板和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使得那个老板嘀咕了好一阵子。
到了一辆银灰色小别克旁,曹忠河拉开前座的门就想坐进去,最矮个的小年轻却拉住了他的臂膀,“曹伯伯,坐后面。副驾驶座车开快了不安全。”
“哦,对。金玉,我们坐后座。”
曹忠河让余金玉先上车,然后自己坐了进去。矮个子小年轻和中等个子小年轻则从两旁坐进了后座。
“不好意思,有点挤。”负责驾驶的高个子小年轻回头道。
“没关系。赶快开车吧。”曹忠河与余金玉一个往前坐,一个往后坐,四个人勉强还能挤一挤。
高个子发动引擎,小别克往彩虹桥方向驶去。
曹忠河两只手扒着前排两个座椅的椅背,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一声不吭。
余婆婆相对放松一点,想要问询曹正轩受伤的具体情况,可看大家都很严肃,也就闭了嘴。
车子过玫瑰小区,很快便到了新车站红绿灯路口。因为是红灯,小别克停了下来。
“咦,小伙子,你开错道了。你应该右拐呀。”曹忠河开口道。
“是吗?哎呀,看我急的,”高个子小年轻回头解释,“没事的,曹伯伯,往前右拐也可以去医院。现在已经不能拐方向了。”
“这我知道。再拐方向不仅罚钱还要扣分。你就直走。”曹忠河很体谅地道。“但愿正轩他没事儿。”
“说不准。反正伤势很严重。”
“是谁打得正轩啊,这么狠?”余婆婆终于找到了机会问话。
“也不清楚,我们没看见打的人。”高个子搪塞了一句,见红灯转为绿灯,便挂挡前行。
车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车子到了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却还是直行。
“喂喂,”曹忠河非常着急的拍高个子的肩膀,“你怎么还直行啊?右拐,右拐!”
高个子小年轻回头,已然换了个人似的,“曹老头,我当然要直行啊。你以为你儿子真住院了?艹。”
“你们,”曹忠河立即反应过来了,“想要干什么?”
“请你们出去旅游一趟。”坐曹忠河右手边的矮个子一只手搭在了曹忠河的肩膀上。
“你们是什么人?”余金玉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下车,让我们下车!”曹忠河身子往前就要去拉高个子的手。
“妈的你给我老实一点!”矮个子抓住曹忠河的后衣领将他往后拽。
“你干什么?”曹忠河试图挣扎,却发现身旁的小年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曹忠河骇然,本能地安静下来。
余金玉尖叫一声也闭了嘴,因为她的脖子上同样架着一把匕首。
“还要叫吗?”余金玉左手边的中等个子说道,“再叫,就让你们永远都叫不出声来!”
……
一个小时后,小别克在一栋二层楼的小楼房前停下来。是一栋单独的房子。房子后面一大片荒地,荒地过去是一条铁路。一辆火车正急速驶过。
房子的西北方向,也就一里路的距离,是一条河流,河流这边是一大片农田,河流那边则栋栋高楼矗立,赫然是一个小县城所在地。
曹忠河与余金玉双手被绑在背后,从车子里下到地上。矮个子和中等个子分别将两个人脸上的黑布扯掉了。
曹忠河眨了眨眼,适应了强光线之后,惊诧地问道:“你们是横弋人?”
“哟,你还挺熟悉的哇,”高个子从车头那边绕过来,“把你丢这里也能一眼看出是横弋。”
“我在横弋生活的年数比你们的年龄还大,我会不熟悉吗?”
“是吗?”高个子也有点诧异,“莫非你也是横弋人?”
“我就是横弋人啊。我在横弋生活了三十多年。我们才去年去的阳江。对了,我儿子跟你们一样大,你们应该熟悉的。”曹忠河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地道,“他是横弋读的高中,很会读书,你们应该听说过。”
“你啰嗦什么?”中等个子粗鲁的推了曹正轩一把,“我们他妈又不是县城人。鬼才认识你们儿子。”
“你们不是县城人,也应该听说过呀。所以我们是老乡,你们绝对抓错人了。”曹忠河道。
“他妈还真啰嗦。”矮个子在曹忠河小腿上猛地踢了一脚,曹忠河几乎就要跪下地去。
余金玉连忙搀住曹忠河,同时训斥矮个子,“你们干嘛打人?”
“你觉得我们不像打人的人吗?”矮个子咧着嘴训斥道。
“别跟他们扯淡了,把他们关进房子里去!”高个子吩咐道。
……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高个子从二层楼楼房里走出来,绕到后屋的荒地上,拨打电话。
“松哥,我是鲍鱼啊,人我已经带到横弋了。在横弋西郊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里。周围不是荒地就是农田。”高个子道。
“挺利索的嘛,鲍鱼。接下去你管好他们的吃喝就行。有什么事情我会打你电话。”毛小松在电话里吩咐道。
“好叻。松哥,是我还有一个信息提供给你。我们抓的这个曹老头竟然是横弋人。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曹老头很面熟。”
“你想说什么?”毛小松有点警惕地道。
“是我打小就听我爸妈说过这么一对父子,父亲是从阳江过来的流浪汉,儿子好像是从天而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