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叫有云根暗中保护出不来岔子?!江一青这是把他林云根看作保镖不成!
林云根撇了撇嘴,专心喝着碗里的汤。他十年来算是看透,江一青留他是为了跑腿。亏他以为,当年江一青是舍不得他,念着过往的情份。
现在来看,这家伙分明是在给自己的懒惰找托词。哼,叶楠从小到大都是他林云根保驾护航的。除了个别日子,江一青心血来潮一次。流萤妹妹更甚,压根未曾离开过叶府一步。
整个叶府有比他更凄惨的吗?
流萤重回桌前,手一挥把桌上的饭菜清走换上热茶,叹一声:“楠儿前几日问起她的父母,怕是也问过你们了。”
“说到底都怪江一青这老家伙。你说是楠儿的爹能如何?大不了让流萤妹妹再当几年娘。”林云根吃的正香,饭菜忽然消失。本想骂骂咧咧指责流萤,看到流萤眉梢的疲惫与担忧便住了嘴,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真相岂能是你我所能掩盖。再者既是事实,又何须掩盖。”江一青一开始未打算要遮掩什么,每次叶楠喊他爹时,他都会一而再的纠正。
无论叶家待叶楠如何,也不能因此将事实抹去。叶楠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们都清楚。
流萤沉默片刻,忧虑道:“镇上多数人都知晓楠儿身世。”她半身靠着椅背,猜测到叶楠一定听到些什么。或许,是想确认什么。
在座的他们,既未为人父,更未为人母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细小的,而又严肃的事情。除却沉默之外,便不知该当如何。
“云根,你去趟后院跟着楠儿,看她要去何地?”江一青眼眸泛冷,看到林云根离开后稍有转温。他才轻拍着流萤的肩,安慰着:“此事我自会与楠儿说明。妹妹莫忧心,待到楠儿大些,生活得以自理,我们便回阔叶林。”
“一青哥哥说的是。”流萤抬头看了眼江一青,匆忙收回目光,低眉看向别处。
江一青的五官还是那般的硬朗,眉如匕首,眼光凌厉。岁月未曾更改他的容颜,也未曾更改他的身形。他穿着黄白长袍,直挺的站在流萤的身旁。
两人离的极近,仿若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显浅而又微弱的呼吸声勾出暧昧的气息来,一圈圈的绕在房里。
门外的天越来越暗,直到漆黑一片,几缕月光缠绕着暖黄的灯光落在江一青身旁。
若顺着地上的影子往上,能看到皎洁的月光。薄如白纱的光遮盖着整片大地,包括刚偷偷溜走的叶楠和躲藏在暗处的林云根。
叶楠总觉身后有人跟踪,转过头去又空无一人。她挺直着腰板,壮着胆子继续往前。偷偷摸的走到胡同的墙角,杂七杂八的垃圾后是个狗洞,穿过狗洞便是座废弃的院落。
院子里的杂草比叶楠还高。叶楠快走出草丛却停了下来,借着草丛偷偷望着外面。
凉亭里坐了三个小人,桌正中间放着一盏灯笼。他们不知在讨论什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叶楠认出其中的方晓宇,刚想走出便看到离她不远的草丛在来回晃动。
一个瘦高黑影从中走出,男人长得很是眼熟。月光帮衬似的,越发的透亮。待到叶楠细细看清,更不敢动弹。若她未精神恍惚出现幻觉,此人应是学堂前些日子请来的新夫子。
叶楠想要提醒方晓宇,他们的秘密基地被人发现,可又想知道这个新夫子究竟想要作何。如此,只能耐着性子偷盯着新夫子。她发觉新夫子躲在墙后,像她似的偷看方晓宇一伙。
难道新夫子并非来此找他们茬?那为何大晚上的跑来破院?叶楠撅着嘴,歪着脑袋看着这一幕,如何也想不通。
方晓宇看了眼天色不愿再呆,再晚些回家又得挨娘亲训。他纠结到最后,无奈道:“散了。今夜叶楠怕是出不来,我们明日再说,大家各自回各府。”
其余二人,骂了几句叶楠不讲信用后逐一离开。听到骂声的叶楠连连无奈,她决定明日将事情的始末全权告知三人,不愿平白受冤。此事不是她不讲信用,是事有蹊跷。
叶楠目送着新夫子离开,提着的心才放下。院子里的人都走干净,除了叶楠。周围静成一片,叶楠转过身准备回府。肩膀被人轻拍,吓得叶楠惊慌失措。
难道新夫子发现她了?
叶楠堆起脸上的笑,回过头看向对方。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的措辞,好从新夫子手中逃过一劫。在她看清对方的容貌时怨气直冲尽大脑,反射性的将方晓宇踹到一旁。
“既来了,为何不找我们,害的我们一阵好等。”方晓宇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后的土吃痛道。刚离院子就察觉到草堆里有人,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叶楠。看叶楠的架势,怕是有会功夫。
叶楠一把将方晓宇拉回草堆里,朝着狗洞的方向拖拽,低声道:“别声张,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去再谈。”
“好。”方晓宇紧挨着叶楠往前走,鼻尖满是泥土与草香,其中还混杂了叶楠身上发出的某种皂香。他抬头看了眼高悬于天的月亮,低声在叶楠耳边道:“今夜的风真暖和。”
“恩?”叶楠闻言停下脚步,仰头瞄了眼天。一把握着方晓宇的手腕处,拉着方晓宇往前走道:“出去说。”
当下她可没什么闲心去赏月听风,再耽误些时辰怕是回不了府。万一被发现,免不了被教训。叶楠乞求上天,希望叶府中的人都入了梦,除却最好言语的云根叔叔。
一出狗洞,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