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根一想到可能会失去流萤,脸色就变得格外的差,甚至是一整夜沉浸在苦闷中。他思索再三后决定以后的日子好好看着流萤,以免流萤再做出轻易要结束生命的事来。
实在是想不通,流萤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们修炼是多么不容易的事。经历了多少劫难才存活到今,千百年的寂寞,悟出那些个道行都不够让把流萤的理智拉回吗?所有的付出这么被流萤轻易否决吗?
他用袖子擦着眼角,抑郁的差点哭出来。两眼巴巴的望着后院,流萤的房间。
即便太阳缓缓升起,林云根也没半点好转。霞红色的光,刺破了黑暗。灰亮的光一点点的占领天际,那些翻来覆去的白逐一显现出来,寒冷的风为林云根带来片刻的清醒。
江一青一出门就看到坐在房梁发呆的林云根,恨铁不成钢的飞上房梁将林云根拎下。他看到林云根通红的眼觉得好笑,无奈的撕掉衣服的一块,把布塞进林云根的手里嫌弃道:“流萤妹妹不再,你这幅尊容也无人看。再说了,给我千万个胆子,我也敢让你们去送死。”
“流萤那傻丫头,不拿自己当回事,真是气死我了。”林云根撅着嘴肩膀一抬一落,把手里的布扔到江一青身上,气急道。
江一青手放在林云根的肩上,拍了拍林云根以示安慰。昨夜流萤所言,他也未曾想到。
他们三个,唯有林云根能跳脱出来看待。他很羡慕林云根,将多数事从心上飘过。远远看到流萤从后院走来,绕过他们进了厨房。不知,流萤现今如何个想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江一青已想好了法子。他绕过林云根直接进了大厅,林云根则紧跟其后。两人坐在桌前,对视过后相继保持沉默。等到叶楠入座,与他们保持一致。
谁都不肯开口,像是哑巴开会。或许还比不上哑巴,起码哑巴还会比比划划,拥有诉求的**。而他们对彼此无话可说,除了沉默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硬要来打破这份沉默,对他们而言才是罪过。
流萤拿着食盒进来,把饭菜挨个放上桌。扫了眼面色不一的三人,入座后捧起碗筷。
“今早我来送楠儿去学堂。”江一青突兀的开口,让三人齐齐抬起头向他看来。又快速低下头去,用沉默来应和。
叶楠看到江一青起身,立刻跟了上去。她快步跟在江一青的身后,直到江一青握起她的手,她的步伐才放慢。他们离开叶府时未曾见到方晓宇,可能时间尚早。
“师父,你不开心是因昨夜我回府晚吗?”叶楠仰头看着江一青板着一张脸,寻不到任何情绪。她左思右想,唯一自己可能犯错的事只有当晚,试探的问道。
江一青不曾开口,用鼻腔发出一个恩字,继而保持沉默。
叶楠低头看着地面,她就知道是她的原因。邻近学堂,来往的学生和大人很快淹没两人。
江一青送叶楠到学堂门口并未打算停止,穿过甬路、走廊来到书房前等待夫子。除了如此做法来堵住悠悠众口,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有些事他不在乎,却不能替叶楠不在乎。
夫子边整理着衣衫边朝着他们方向走进,在看到叶楠与江一青时眉间泛起忧愁来。心道:难道是因为昨夜他责罚叶楠的事来的?夫子心怀着疑问将书房的门打开,端坐于桌前看向江一青笑道:“江老爷何故大驾光临?”
“有一事不明,特来向夫子指教。”江一青松开叶楠的手,上前两步扶桌低头看向夫子。
两者唯有一桌之隔,距离足够看清彼此面容上的任何情绪。
夫子见江一青长得凶神恶煞的,眼眸里尽是寒意,配上如匕首的眉直叫人害怕。他壮着胆子,扶桌而起,义正言辞道:“指教谈不上,江老爷有事不妨直说。”
“昨夜楠儿晚归因何,手中的印痕又是谁所为?夫子应该比我要清楚。”江一青背过身,目光随着夫子的移动而移动。他见夫子目光诧异,听着那晦涩不明的笑,心里已是明了。
江一青看到夫子的目光落在叶楠身上,上前一步将叶楠挡在身后。他那厚重的声带着几分磁性,又接着说道:“夫子可知,因破院一案未破,惹得镇上人心惶惶。昨夜若楠儿在路上遇上了好歹,夫子能否全权担负?若是楠儿手中的印痕成疤成痕,夫子可敢保证楠儿今后不会因此而嫁不到良人来供养?”
他说到最后,声越来越冷,脸越来越沉。大有夫子不给出个答案,便要大动干戈。
“江老爷言重了,此事我今后多注意就是了。”夫子面上有些挂不住,觉得江一青有些小题大做,颇有找茬之意。尽管脸上的笑,多有谄媚之意,但不能表明他向江一青所屈服。
江一青一把拎着夫子的衣领,将夫子提起。眼里重现凌厉,眉被高高挑起道:“夫子此刻可还觉得我言重?”
“江老爷,您有话好说。有孩子在,你这样不好吧。”夫子瞄了眼目瞪口呆的叶楠,手轻拍着江一青的手,声放轻带着些颤音。看到江一青并未有放下他的念头,他只好把姿态放弱道:“这种事今后不会再发生,顺江老爷的意。”
“呵,你这等迂腐夫子能教好学生?今日我带楠儿来办退学!”江一青一把松开夫子的衣领,所言带着几分讽刺。夫子巴不得如此,他赶忙从书桌上寻了只笔,写出几行字道:“劳烦江老爷签个字。”
“师父,我无碍的。夫子昨日没打我,你别让我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