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苏笑随着玉华一同到了皇宫的那处宫殿门口。
“这司命怎么还没有来?”苏笑已经与玉华等了许久,可惜还是不见沃竺的踪影。
“司命星君是神界之中事务最为繁忙的神仙,出了名的不准时,不如,我们先去吧。”玉华想着左右那微生絮自己也能制服,让司命来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微生絮心中的怨气。
苏笑表示很赞同,对于玉华的实力,自己还是非常认可的。
小心翼翼地跟在玉华身后,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让苏笑的心一抖。
玉华皱着眉,说:“似乎有些不同。”
“我也感觉到了,有一股子血腥气,与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
“不好。”玉华赶紧向妙人井那边跑去。
妙人井旁,四处堆散着动物的尸体,而微生絮则在妙人井旁,喝着血,样子是残忍至极。
苏笑忍不住作呕,血腥之气掩盖了皇宫的整个西北角。
玉华担心此处的血腥气传出去,引来众人恐慌,便施了个法,做了个结界,将此处笼罩起来。
微生絮察觉到有生人的存在后,慢慢的将注意力转移,骨骼转动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玉华和苏笑。
“她的身子好像比之前长一点。”苏笑嘀咕道。
玉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嘴里解释着:“微生絮乃是恶鬼,没有善意,之前她的尸体被人从井中捞上来是便已经失了下半身,她吸食动物鲜血,精元,是为了自己,只是……”
“只是什么?”
“她离不开此地,这些动物的尸体究竟是谁准备的?”
容不得玉华深思,微生絮已经从妙人井的旁边向玉华两人袭来,苏笑很识趣的躲在玉华的身后,没有添乱。
只见玉华邪魅的勾起嘴角,说:“伤本座?就凭你区区一个恶鬼?”
嘲讽的语气,丝毫不给人还手的余地,一道耀眼的青光闪过,微生絮已经倒在了妙人井的旁边,眼睛中的绿光已经暗淡了不少。
玉华手中捻起一朵青莲,打算继续出手时,司命出现了,依然是玄色的锦袍,头戴玉冠,对玉华行了个礼,说:“尊上请息怒,絮儿如今失去了意识,无法判断是非对错,还请尊上看在沃竺的面儿上,放过絮儿的不敬之罪。”
语气中带着些恳求,苏笑能够感受到沃竺对微生絮的情深,即使已过去五百年,也丝毫没有忘记过。
玉华手中幻化出来的青莲消失,玉华说:“原本,她只是被囚禁于此,并未伤生灵半分,但此刻这满地的生灵残骸,司命星君须知,即使她怨气消散,也是要入无间地狱的。”
“沃竺知晓。”沃竺的神色忧伤。
玉华挥了挥衣袖,将微生絮身上的禁锢咒语解除,获得活动自由的微生絮想要冲过去重伤沃竺,却被沃竺一声深情的“絮儿”叫得停下了动作。
沃竺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碧绿得翡翠玉镯,问:“絮儿,你还记得此物吗?”
微生絮皱着眉,眼睛一直盯着那只镯子,沃竺将视线投向玉华,玉华接收到视线之后,就以术法之力透过玉镯,玉镯就像回想机一样在乌黑的夜晚中投射出了沃竺与微生絮过往的种种。
苏笑心中感慨,原来微生絮生前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坯子,真是可惜了,生在战乱时代,遭人践踏。
沃竺看着那一幕幕曾经幸福而又苦涩的场景,心中百转千回,而微生絮,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心中的酸涩涌了上来,直冲脑袋顶,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记忆要奔出来一样。
一声尖叫声想起,绿色的如萤火虫尾巴底部的光一般,四散开来,微生絮恢复了记忆。
她看着眼前男子的面容,手忍不住抚上沃竺的脸,嘴里叫着:“沃竺,沃竺,真的是你吗?”
沃竺反手拉住微生絮的手,强调着:“你没有看错,是我。”
微生絮的眼角滑过了泪水,等了五百年,怨了五百年,想了五百年,就在自己已经被怨气侵蚀了自己的心智时,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送来了自己魂牵梦萦的沃竺。
沃竺将微生絮拥入怀中:“絮儿,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微生絮摇摇头,说:“无妨,我从未怪过你,你走了以后,我时常能感觉到你就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只恨世道的不公,让我们早早的分别。”
“絮儿,当日我离开人世之时,便已重返神界,我虽身为司命,主宰天下最位高权重之人的气运,但,我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我所爱之人的命运,看着你在人界受尽苦楚,我心如刀绞。“
那时候的沃竺日日都隐身跟在微生絮的身后,间接的目睹了微生絮所受之痛的全过程,看着所爱之人,却不能出手相救,沃竺身为神,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此时的微生絮依偎在沃竺的怀里,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抬头看着沃竺俊美的面容,又想到了自己现在容颜尽毁,便心中泣泪。
玉华见二人你侬我侬了好一阵子,便很不适时宜的打扰道:“微生絮,本座有一事不明,还请解答。”
“尊上无需如此,尽管问便是。”微生絮知晓玉华的身份不凡,连沃竺都要行礼的人,自己自然不能得罪。
“本座知晓你魂魄被缚于妙人井中无法离开,那这些动物生灵你是从何而来?”
“回尊上,是一位身着黑色斗篷之人所赠,他说,只要不停的吸**血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