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明白的又岂止是笑笑一人。
言煜自从万年前那个女孩儿死后,便一直游走在这人世间,极少踏入神界,为的就是等待那一个人,万年后,等来了这个人,但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思绪与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念卿的脑海中,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无需再问,无需再想,一切尽在不言中。
万年前的人界一片战乱,兵荒马乱的时代往往伴随着统治者的野心,想要得到更多,便会失去更多。
言煜那时初为水神,要经凡世之苦,七情六欲之痛,于是便拖司命编造命簿,自个儿下了人界,投生在了帝王家。
当初司命为了图个方便,言煜的名字便没有变,依然用了神界的名字。
言煜在皇宫中长大,有疼爱自己的父皇与母妃,只待成人之时便可继承皇位,原本以为日子会过得舒心自在,却不曾想,当今丞相协同大将军造反。
皇上被囚禁,母妃死于城中,而言煜也失踪了,阴郁之气很快便弥漫在整个皇城之中国。
丞相造反成功,登上皇位,推行暴政,百姓苦不堪言,几个大臣便私下里开始寻找太子言煜。
而言煜因为此次受了重伤,逃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
那时的念卿不叫念卿,连一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父母双亡,交流困难,常念居住在深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言煜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白净的面容沐浴在晨曦的微光中,柔和的线条带给自己多日来奔波的温暖之意,似乎,身上的伤也没有这么痛了。
衣衫褴褛的女子见到陌生男子的闯入,眼神之中有些慌乱,纯净的眼睛中写满了询问,但却又不敢问出口。
言煜上前,毫无血色的面容似乎像是握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着那个姑娘说道:“姑娘,救我……”
女子虽然无法交流,但却能听得懂,她看见言煜晕死了过去,便走过去查看。
男人穿着锦衣华服,看着应该是个富贵人家,被糊了血的脸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女子将言煜扶起来,拖着男子沉重的身体扶上了男子自己带来的马背上。
马儿很乖,感受到是主人的气息,便跟着女子,驮着言煜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茅草屋外围都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院内还养了几只野鸡和几只兔子,门前还有一颗木兰树。
马儿见到了地方,便自己将身体匍匐了下来,女子淡淡一笑,将男子从马背上搀扶了下来,废了老大的劲才将男子置于床上。
山中没有其他人,女子喊不来他人帮忙,犹豫了一下,才决定将言煜身上的衣物解开。
言煜的身材很好,肩宽窄腰,还有腹肌,伤口就在肚子上,因为肚子上的皮肤比较软,所以出血量便比较多,伤口很明显,就是刀伤。
女子不做他想,去屋外打了盆水,拿了几块干净的布,还有一些自己识得的一些止血的草药。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疼痛,让言煜好看眉头皱了起来,女子细心的将言煜身上的血渍擦洗干净,又将言煜脏污的衣服换下,随后,便道院子里忙活去了。
言煜是晚上十分才醒过来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不免觉得奇怪,还有身上异常紧绷的衣物,看似好像是女子的衣裙,言煜这才想了起来,自己在晕倒前看见的那名女子,心中猜想,救自己的莫不是方才的那位姑娘?
屋外传来一阵阵食物的芳香,将言煜的食欲勾了起来。
言煜将乌黑的长发束起,忍着疼痛,从床上起身,走出了房门,看着屋外那副熟悉的容颜正在厨房忙活,心中的暖意升起。
女子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皱了皱眉,抬起头便瞧见了言煜那张好看的脸,今天替言煜擦洗脸颊的时候,女子便发现,这个男人有着极为好看的皮囊,期间,女子的脸颊都不晓得红了几次了。
眼下看着那张脸,又红了。
言煜见女子抬头看自己,便连忙上前,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之恩,在下言煜,敢问姑娘芳名,他日也好报答姑娘?”
言煜等了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应,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姑娘净了净手,将手擦干净,随后从拿起了一根短棍,在地上写着:无名。
言煜不免感到奇怪,这世上为何还有人没有名字,看样子,这个姑娘应该是不会说话的,还真是可怜。
那女子见言煜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女子向来不喜欢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一想便知道言煜心中在想什么,于是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拿起棍子在地上写道:公子他日养好伤便立即离开,莫要向人提起此地,也莫要再来了。
“这是为何?若是不来此处,在下又怎么报答姑娘呢?“言煜问道。
女子写道:无需报答。
写完后,女子便回到厨房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留言煜一人在原地。
言煜此刻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那位姑娘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有些冷,言煜细想自己方才有没有什么失礼之处,结果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
女子将饭菜放在矮桌上,桌子上只有一个烛台,她做了两人份的饭菜,许是因为常年一人居住的原因,所以所有的生活用具都只有一套,就连现在言煜用的那一套都是下午十分姑娘拿竹子打造出来的,崭新的,还有些许竹子的清香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