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吧,你开出来羊脂白玉?”
“是真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就大拇指那么大一块,那块籽料是明的,外面露出来的已经是白玉了,运气好而已。”
“后来呢,又赌石发家吗?”
卢正山摇头道:“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从那以后赌石怎么说呢,一半的一半吧,有时赚有时赔的,后来挣到钱,还是搞玉石批发,到昆仑山下收购毛料,在和田加工,每年和田出去的玉总有好几十吨,外地来买玉的人很多,现在只要从事这个生意,都能挣钱。”
范阳点头,老老实实做他的玉石生意,不去想那块大的,卢正山不至于落魄至此。
说白了还是赌性太重。
刚这样说着,门口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卢正山赶紧跳下去把门打开。
段正兴和王杰两人,手里捏着两把羊肉串,提着啤酒。
看见是卢正山,段正兴的眉头的不快藏都藏不住。
好不容易跟范阳住在了一间房,关系还没捂热,结果被这讨口子抢了去。
探头向里面一望:“范总睡没有。”
“老段啊,进来吧。”
“呵呵,下去烤了点羊肉串,给你拿了点过来。”
“坐吧,下午送那小子上飞机顺利吧?”范阳问道。
“顺利啊,这个事情是我没看好他,我有错,我检讨。”段正兴顺势坐了下来。
范阳介绍道:“这是老段,我公司在新缰办事处的负责人,以后你两要紧密合作。”
卢正山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握手。
段正兴听范阳介绍他是负责人,内心激动,他还真怕出什么闪失。
对卢正山的警惕放下许多:“你好你好,那我就叫你老卢了。”
这新缰的烤羊肉串味道是不一样。
范阳连吃几串还有点上瘾了,酒也多喝了一瓶。
搞得晕乎乎的睡了。
第二天九点多才睡醒。
睁开眼一看,卢正山都不见人了。
跑到隔壁段正兴的房间,门虚掩着,探头向里面一看,段正兴和卢正山都已起床,正坐着聊天。
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看见范阳,两人都站了起来。
“没事你们聊,吃早饭了吗?”
“吃了,我这里给你带了包子。”
段正兴连忙提了一袋包子过来。
“不用,我自己下楼解决,你们多沟通,一切以工作为重。”
收拾了一番,范阳下楼。
小卢也已经等在那里:“范总起来了啊。”
“嗯,波特兰他们呢?流程还没走完吗?”
小卢抱歉的一笑:“估计还有两天,今天范总有空么?”
“有啊。”
“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杨主任下午要过来,让我转告您,到105团场进行考察。”
“这么快,那请代我向杨主任表示感谢。”
下午时分,杨主任带着两辆吉普车过来。
一下车就和范阳亲切的握手:“不好意思怠慢了,这两天过得还习惯么?”
“谢谢杨主任关心,一切都很好。”
“行,今天下午没事吧?”
“没有。”
“那跟我到105团跑一趟,走。”
杨主任今天刻意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颇为洒脱的一招手:“上车。”
“杨主任以前还是军人?”范阳向小卢问道。
“嗯,杨主任以前是十一师的,二级建筑师,前几年才转业到区委工作,是我的老领导。”
“你以前也是建设兵团的?”范阳笑问。
“嗯。”小卢又装着腼腆的点头。
范阳心说怪不得,原来小卢也是建设兵团出身。
收拾几个碰瓷的简简单单。
范阳和小卢,卢正山,上了杨主任的车。
段正兴,两个女孩儿,还有王杰,坐后面一辆。
一行七人乘坐两辆吉普开出乌鲁木齐,向昌吉市行去。
5月的新缰气温正好,一片片棉田刚吐新绿,为这片广袤的平原地带,增添了一点枯燥中的颜色。
在乌鲁木齐还不觉得,一走到郊外,大西北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
即便建设兵团在这边经营了几十年,但仍然掩盖不了天地之间的那一抹荒凉,植被太浅显了,春季的郊外,即便四川这些地方,不说繁花似锦,至少四处是绿油油的一片嘛。
但这边不是。
而是黄扑扑的一片。
当然,这和大规模的开垦棉田有关。
要再等两个月,棉花树长到一定规模了,才会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乌鲁木齐到昌吉,只有50公里左右,两个多小时就到达市区。
目前新缰建设兵团总共有14个师。
杨主任为范阳介绍的是第六师。
到了昌吉之后,又开车半个多小时,来到第六师,105团场,团部所在地,昌吉市枣园镇。
和新缰的很多镇一级行政单位一样,都是建设兵团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
最初这地方是一片荒地,满地的沙枣,就取名枣园镇,这个镇子完全是无中生有,被垦荒的建设兵团花了几十年时间建设起来的。
镇上什么都有,就跟七八十年代的大型国企是一个概念。
街道,医院,学校,市场,企业,商店,师部和团部驻地,还有电影院,体育场这些设施,有些发展得好的团场,经营好的地方甚至还有房地产。
以后发展最好的三十四团场,差不多有一个县级市那么大的规模。
一个兵团,就相当于一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