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许娇娇是准备卖她刚买的地了。
等枇杷酒酿出来,以后卖了钱再置回来也是一样。
不说别的,既然穿越到了这个家里,许老二好歹是这原主的同爹同娘的亲二哥,替原主尽点兄妹情谊,也是应该的。
许娇娇一说话,二房的几个孩子们都露出感激之色。
许娇娇表了态,许老四很快也表了态,许老四都表了态,罗氏自然也表了态。
许张氏一直崩着脸,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刻了。
她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老许头又抽吧了一口老烟枪,“既然都是同意治的,那我们就砸锅卖铁也治,家里,公中的钱也没有了,都拿出来治了,我跟你娘的养老棺材本拿出来还上回春堂的欠款,老二继续治疗的银子,咱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能卖得了,还是卖地吧,卖几亩田地,先把难关渡了,你们看怎么样?”
许娇娇听完,知道了许张氏那句,要卖地也轮不到你去卖的意思了。
这应该是许有德早和她商量过,要卖家里的田地来救许老二了。
二房的元氏听到,紧凑的眉头一舒展,长松了一口气。
二房几个孩子高兴坏了。
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家里的人放弃了对许老二的治疗。
大夫说许老二是个无底洞,浪费再多的银子,也有可能好不了。
放在其它人家里,那肯定是会放弃许老二的,穷是一个方面,更多的是绝情冷意般的理智。
不过,也是情有可原,本来家里就残废失去了一个壮劳力,还继续砸钱,让家里其它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稍稍理智的家主,都不会同意再继续治疗了。
幸好,许有德是重情重义的老爷子,对儿子们的感情深厚。
几个孩子连声对许有德道,“爷,谢谢爷,爷,我们以后会听话的,我们什么活都可以干,奶,我二丫可以给老姑做牛做马都愿意……”
特别是四郎,人小主意大,志气也大,“爷,奶,将来我长大了,我一定多挣钱,给家里买田地,卖多少田地,我以后都可以帮家里买回来,爷……”
许有德心有慰藉,孩子们都是好孩子。
如若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他也许不会同意后续治疗了。
许娇娇对四郎赞赏的点了点头,孩子这么小,不管以后能不能实现,有这个心意,就很难得了。
二房里,二丫与四郎话多一点,开朗一些。
二郎像是锯了嘴的葫芦,平时沉默,此时也是话不多,嘴笨得很。
三丫畏畏缩缩的,也不敢出声儿。
就在二房上下得了许有德的准信儿,都高兴的时候,突然,罗氏又开口了。
“爹,娘,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话起了个头,众人都看向她。
罗氏有些怂了,但是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以前,家里还有三十多亩田地,附近方圆十里,也算是富户了,后面为了大哥读书的事情,陆陆续续的卖了一些去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十几亩田地了。咱们家这么多口人,上面有大哥一家人,二哥一家人,我们四房,还有老五弟没有成亲,这么多人口,全部就靠这十几亩田地过活,现在的口粮都紧巴巴的,如果再卖了田地,以后真的,全家人吃口饱饭都估计困难了,还不说家里这么多男娃娃的,长大之后,都要成亲娶媳妇,没有田,咋行啊!爹?!”
罗氏一说完,屋子里顿时又安静如鸡了。
许娇娇才得知,原来以前老许家有三十多亩田,现在变成了十几亩,这都卖去了将近一半儿了。
并且都是因为供老大读书卖的,难怪许张氏每次一提起许老大来,就想怼许有德。
上次许娇娇随口问了许张氏一句卖田的事情,许张氏就心情不爽快。
原来是这个原因。
现在老许家只有十几亩田地,这么多口人要养活,确实紧巴巴。
许张氏紧抿着口,不说话。
许有德等罗氏说完,他拿着烟枪,往桌面上磕了磕。
然后,稳着脸看向许老四,“老四,你是个什么意思?你直说,用不着这么转弯抹角的,不卖地,或者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弄到银子给你二哥治伤?或者你压根儿就不想给你二哥治了?”
许老四喊冤曲,“爹,治啊!怎么不治?二哥不治就真的变废了,二哥小时候没少背我下河捞鱼摸虾的,我是那种不讲良心,眼睁睁的看着二哥残废的人吗?只是这婆娘她喜欢胡咧咧,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要抽罗氏。
罗氏把小六子抱着,挡在身上,当作挡箭牌,小六子吓得哇哇大哭。
许老四顾着孩子,怕伤着孩子,不敢下重手,就那样虚晃几招的。
许张氏一声怒道,“够了,别作戏了,老四,你们俩口子那几招,老娘摸不清楚?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痛快点,别耍马虎枪眼了,有啥说啥。”
已经够糟心了,没有心情跟他们再斗心眼儿了。
许老四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追着罗氏打,“你个婆娘,让你胡咧咧,我爹娘都决定了,哪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
罗氏反正就是拿儿子当挡箭牌,一屋子的逃窜,边逃边大声道,“爹,娘,您们就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拢共家里就只有十几亩田地了,再卖,我们怎么生活?二房人口多,孩子们都大了,眼看着过两年都能自食其力了,我们四房的最大的孩子都还没有满十岁,小六子才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