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依一个庶子的身份,想娶世家的嫡出小姐?就算是杜正砚的儿子,人家也会拿大扫帚扫将出来。
如果有个状元郎的身份,或者探花,榜眼也好,有了这些身份,是入得了皇上眼的,那就是英雄不计出身了,人本身就金贵了一层,就算是配公主,那也是配得的。
这就是鱼跃龙门,尊卑有别。
……
杜玉灵也沉默了。
廖青夫妇刚进府时,和于夫人怼着干,她们在背后是看了热闹与笑话的。
拍手称快。
特别是那次闹出了人命,把于夫人闹得关了禁闭,管家权都被迫拿了出来……
现在呢,轮到于夫人在屋里头笑话她们了吧。
于夫人再不济,也有娘家于府的支持。
她们这一房,本就是庶出没有地位,全靠杜正砚的宠爱偏爱在生活,靠杜煜恒才子之名在支撑着,现在被人夺了风头,抢走了偏爱,他们还剩下什么?
之前,连爵位都想一争的,现在似乎什么优势也没有了。
杜玉灵叹了一口气,“哥,天无绝人之路,你先冷静下来,咱们总会有办法的。你已经是进士了,可以授官了,只要干得好,也是一条好出路。”
白姨娘回过神来,也连忙安抚,“是的,三少爷,总归有法子可想的,其实也不是你才华不如他,依我看,就是他们夫妻在皇上面前得过脸,又是治过太后的,进入小皇境的,又是在镜城关打仗时捐过银子的,皇上对她们入了眼,基于人情,才把状元郎赏了他而已,否则,凭他能中得了状元?更何况还连中三元,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这样的状元郎也没有什么大的意思,三少爷,咱们不用气馁,从长计议……”
这话又说到了杜煜恒的心坎上了。
他寒窗,哦不,苦读经书十几载的,从没间断。
谁家富贵公子,有他刻苦勤奋的?
凭白无故的就把状元落到了一个乡巴佬头上,靠妻子余荫的废物!在皇上面前得脸的都是许娇娇,治太后的,进小皇境的,捐款的,都是许娇娇……
卖了皇上天大的人情,皇上才把这个状元身份赏了廖青。
如果他杜煜恒也有这么能干强力有福气的妻室,他也早就出人头地了。
“娘,以后我的婚配,也不一定非要大家小姐,如果能像许娇娇这样能干有福气的,也是可行的。”
白姨娘与杜玉灵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无头无脑的,想找个乡巴佬妻室?
也不对!
这是羡慕人家能干有本事,能旺夫呢。
“好,娘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可是,上哪里去找这么旺夫的儿媳妇去呢?
这可是比找大家小姐还要难上百倍的事情了。
总之,儿子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是好事。
后院佛堂。
杜老太太半跪着念经,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动静……
“府里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般吵嚷嚷的?”
外面的婆子早就忍不住了,一腔喜意。
回道,“老太太,是咱们府里头的少爷中了状元了!大喜事儿,都在奔走相告呢。”
杜老太太哦了一声。
恍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送喜报的人送到杜府来,杜正砚中了状元,当时杜老爷子还在,她与杜老爷子高兴激动的手脚都没有地方放,杜老爷子让她发赏银,她足足发了上百两出去了……
当时喜报也不是京城里的人送的,是冰阳城的城守亲自送上门去的。
杜正砚当时还在京城里,不在家里。
状元及第的消息,让整个冰阳城的人都来围观。
把她们杜府围得水泄不通的,那般喜庆盛世的光景,哪怕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现在都记忆犹新。
杜老太太的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丝笑容。
“是煜恒这孩子吗?”
婆子回道,“不是呢,是廖青大少爷,听说连中三元呢!现在谈论的人好多。煜恒少爷好像没有中什么好名次,这次仅位列三甲,同进士出身。”
杜老太太抬眸了一下。
显得有些意外。
“廖青?乡下来的?没上过几天学,怎么就能连中三元?莫不是杜正砚去求来的吧?”
那婆子就笑了,“老太太看您说的,别的不说,状元要是能求来的,那还叫状元吗?大祥对殿试有多看重,您不是不知道。我看这位大少爷相貌堂堂,非同一般,就跟当年老爷一样的聪明,据说在乡下是没念过几天,连学堂都是偷偷去的,就考了个秀才案首,京海书院就录了他,进京之后,去京海书院也才进学了几个月而已,又高中了状元……您要是说状元是老爷去找皇上求来的,那么,之前廖青少爷在乡下小城中案首的时候,老爷可还没有找到大少爷呢……”
杜老太太难得的也笑了。
然后又道,“林家看样子,比你们老爷还要先找到廖青,京海书院怎么可能的秀才案首?林翰林如今来过我们杜府没有?”
伺候的婆子摇头,“目前没有。”
“林家还真能忍得住。”杜老太太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咱们家确实对不起雪君,不怪林家拿我们当仇人这么多年,唉!这廖青是个好孩子,乡下那种艰苦的条件出来,都能连中三元,不简单,不愧是我们林家的血脉……如果能借廖青与林家修复一下关系的话,我老婆子死也瞑目了,多少也算弥补了从前的过错。”
婆子听了,大喜,“老太太,您这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