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张氏喊出二郎,要他去镇上报官,老元家人见来了真格的,才灰溜溜地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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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元家走了之后,乡亲宾客们也都吃好喝好走了。
乡下有送客的习俗,越是长辈们,越要送得远。
许张氏让许娇娇去送廖青,许娇娇不去,许张氏非要让她去送……
“廖青是你二哥的救命恩人,也是咱们家的大福星,你二哥腿脚不便利,你去帮他送送,也不要送远了,就送到村口小河道边上就行了,大恩不言谢,廖青又不是小心眼的后生,对了,把你新酿出来的枇杷酒送一坛子给他拿回家喝喝。”
许娇娇:……
不送远了,就送到小河边上!
那已经快要到廖家村了好吧。
大恩不言谢,就是一坛子枇杷酒。
她刚出香的酒,她自个儿都还没有好好的尝尝呢,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她还没有开始去卖银子呢。
这些酒缸酒坛子什么的都花了十几两银子的成本,还没有赚回来。
好歹,要先把酒坛子的银子赚回来吧。
心里腹诽归腹诽,老娘的话却不能不听,当着外人的面不好理论。
然后,廖青就全程在旁边一副洗耳恭听,不好意思拒绝长辈的样子。
半句客套的话也不说。
许娇娇想找个推脱的词都没有。
就这样,许张氏亲自去酒窖里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坛子出来,递给许娇娇……
许娇娇转手就直接塞到了廖青的怀里,还想她替他抱酒坛子?想得美!
其它乡亲们看到了,都艳羡不已。
许娇娇就在众人含笑的目光里,离开了老许家,不情不愿的送客。
直到出了村口,已经快要看不到老许家了。
许娇娇目光冷飕飕的打在廖青的身上,“廖青,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啊!”
廖青抱着酒坛子,修长的身材投下来的阴影,半笼罩着许娇娇,两人都喝过枇杷酒,身上带着一股子微熏的枇杷酒味道。
他声音低沉,“我哪里过分了?”
“我娘让你坐在我身边,你就坐,人家恭喜我们,你还回答得畅快,你咋回事儿?你娘又没有来,你跟谁作戏呢?还有,我娘让我送你,不过就是句客套话,你咋就不晓得拒绝?还真想让我送你,哼!”许娇娇不满道。
又不是没有来过,三天两头的来,还送个什么鬼?
最关键是,许娇娇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廖青这也太能作戏了!
她都没有他这么能演,有种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
廖青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许娇娇嘴里不满嘟囊,没有看前方,一下了就撞上了廖青的胸膛。
少年温热又宽厚的胸膛,撞得她鼻子疼得不行。
一股热热的热浪,将她包围,她感觉鼻子是不是要流鼻血了?
“你咋回事儿?廖青!”
廖青席间被劝了很多的酒,虽然是果酒,也有些度数。
脸色较平时看起来潮红了一些。
“水鬼精,以前是我错了。”
许娇娇听不懂,啊了一声,这是什么鬼?大佬认错认得这么快?
嗯!
能认错是个好孩子!
还有救!
谁知道廖青又道,“王小麻子的事情是我花钱雇的,我以前很讨厌你,你那时候可太讨厌了,我就给钱让王小麻子去勾引你,跟他私奔,这样可以不违孝道,轻松退婚,是我错了……”
许娇娇目瞪口呆.j!
她以前就想过,事情有点蹊跷,乡下孩子还搞什么私奔?
原来如此,都是廖青搞得鬼!
这个腹黑的东西,是他搞死了原主……
这要论起来,这是她不死不休的仇敌啊!
许娇娇跳了起来,“好你个廖青,你敢害我,你你你……”害了她,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这是不是太拿她不当回数了。
这货,真特么的阴险冷酷,无情无义,那什么私奔刚好被廖青看到,还去老许家找她的家人去救她什么的,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可怜的原主,就这么被玩死了。
廖青呵了一口酒气,两手搭在她的肩头上面,不让她蹦哒,“我其实也没错,你其实不是她,我知道,水鬼精,那个愚蠢讨厌的女人淹死了,水鬼精你上了她的身,你就变得不一样了,你现在很强!令人刮目相看!”
他才不会相信,什么书上学来的功夫,学来的方子。
许娇娇动弹不了,一是被他按住,二是呆住。
“什么水鬼精?什么上身?我听不懂。”
廖青似乎真的喝多了一些,平时话少得很,也很内敛,情绪不外露的。
现在按着许娇娇的肩头,对她说出了一大堆心里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鬼神之说,本来就存在,谁也说不清。反正不管你是不是水鬼精上身,还是其他什么,你现在很强,不是娇滴又弱小的普通丫头,现在的你能配得上我,如果让我娶一个只会洗衣做饭逆来顺受没有趣味的女人当媳妇,我会烦闷一辈子,我还是更喜欢能和我一起打老虎的野丫头!”
许娇娇:……
她现在后悔,那只老虎,她是不是打错了?
“不是,廖青,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枇杷酒而已,不上头的喂……”
“我没醉,以前的事情我认了错,就一笔勾销,我六十两的嫁妆已经给你了,你就是我廖青的媳妇了,我会对你好的。”
廖青说着,还咧开嘴,笑了。
笑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