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从这边走到那边,体感温度只有在正午时分才能有所变化。我看见几只麻雀在枯槁的灌木中蹦蹦跳跳、唧唧喳喳,它们那么小脂肪也很少,麻雀肉烤着吃的确不怎么美味,小时候去河里抓鱼虾,水下岩石底总有水蛭,大人们说是吸血虫,尤其在抓小虾的时候,我们也是害怕的,但害怕并不能阻挡内心对于抓捕的执着。
04
年关将近,快要到这一年三百六十日的终期,花草也好,猫狗也好,人也好,都残败着,或者落寞着。这个时节好像特别适合说再见,满眼灰蒙蒙的一片萧瑟仿佛在酝酿一次盛大的散场。但显然,告别不太可能是件喜悦的事。
裹着笨重的冬衣呆坐着无心学习的我,听见班主任的召唤,打了个激灵。
“你妈妈让你回家一趟,你外公不太好。”
其实外公已经住院一个月了,最近几天情况愈发不好了,家里的小孩子才一一过来跟外公说说话。天不那么阴郁了,偶有阳光照进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那一束光,穿越严寒,挣扎存活,让人心生怜悯。外公伸手试图握住儿孙时的颤抖,是仅剩的几束能照耀他走到生命终点的光,渐渐微弱,却越发不肯熄灭。
外公的意识还算清楚,能认出我们是谁,偶有迟疑,外婆就在一旁轻声提示。我看着外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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