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方暮毫不掩饰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极尽所能的让覃秋感受到他的鄙夷和不屑。覃秋见到他这幅表情,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年轻人,激将法那一套对我来是不会起作用的。而且,想要引我入彀,也要好好藏起你脸上那副看到猎物就要掉入陷阱时的狂喜。如果这个九龙鼎没有问题,就是我要的那个的话,那就是你在九龙鼎上做了手脚,用来对付我,是吧?”
在这番话的时候,覃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面上的神色。他看到的是,方暮的急迫,墨玄机的狡诈,怀星和戎跃的鄙夷,云苑和不生的冷漠,还有绿火的仇恨。至于石为这个老家伙,则是一脸的看不透。
“不话,就是默认了!”覃秋冷冷的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那两个人吗?”方暮回敬道,“你若不想拿会九龙鼎,大可以动手!实话实,为了九龙鼎,不知道已经搭进去了多少条性命。而逼迫我们的缺中,属陛下最积极,也让我们最无法反抗。”
他回手一指绿火,“看到了吗,他看着你时的那种眼神!”覃秋缓缓的道,“如果我还没老到耳聋眼花的地步,他在恨我,对吗?”方暮点点头,“他是司马露的未婚夫,就在昨夜里,我的师姐,司马露,化作了九龙鼎缺失的那块碎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除了有你的原因在其中之外,还有陛下的威逼!你,他会真心想要救陛下吗?”
“可是,这二缺中,还有一个是你的师姐!”覃秋一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在他的面上滑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方暮突然大笑起来,“若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在师姐被鼎神和你控制的那些时候,她是如何对我们的?几次想要结果了我的性命不,还差点儿害了怀星师弟。这一切,我们大家都不会忘记的。即便从前有种种恩情,也几乎被消磨殆尽了。你的对,如果不是顾及师父,顾及着和师姐同出一门的话,只怕今来都不会来了!”
“陛下,娘娘,你们都听到了!”
覃秋忽然转过头,冲一棵大树起话来。方暮心头一凉,果然看到,一阵旋风过后,树下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是丛裕,而另一个则是黎晴雪。
此刻他们除了稍稍有些憔悴之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和血迹,精神也还算好,这让方暮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方暮,你如此,就不怕伤了他们的心吗?”覃秋极尽所能的挑拨离间,可无论丛裕也好,黎晴雪也罢,都明白方暮这么,不过是想尽力抱住他们的性命。因为方暮越是表现出在乎他们的生死,覃秋就会更厚颜无耻的以此作为要挟,不知道还会提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
“方暮,你枉为臣子,竟然在背后如此议论朕,你死不足惜!”在和黎晴雪交换过眼神之后,丛裕忽然破口大骂,“哼,之前朕就觉得你狂妄自大,但碍于镇北王的面子,和你替朕做的那些事,朕从未发作过。可是如今,你越发的放肆,越发的不懂礼数!哼,莫非在你眼里,朕的生死就那么无关紧要吗?”
方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黎晴雪已经急急的截住他的话头,站在丛裕这边道,“方师弟,君为,你身为臣子也好,子民也罢,都该将陛下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你怎么能这么做呢?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诲,师姐我平日里对你的教导了吗?”
“师父?”方暮十分配合的冷笑一声,“真是难得,德贵妃还记得自己有位师父?”他猛的一指丛裕,“就是他,探知了师父有个亲生女儿,而且就在宫中这件事。借机逼迫师父在莲生和司马师姐之间做个决断,师父疯了,而司马师姐她已经,她已经不在了!”
司马露身体猛的一震,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于她而言,司马露是她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温暖,是她视为亲生姐妹的人。即便当初黎晴雪曾经误会,司马露也对方暮有意,她也从没有真的对司马露动手。可是,司马露死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这个妹妹就不在了。
“不会的,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黎晴雪掩面而泣。方暮则大声冷笑,“德贵妃娘娘,这个问题,你该问陛下才是!若不是他逼迫我们,司马师姐也不会白白赔上一条性命。你可知道,她这一去,便是永生永世无**回!”
“放肆!”丛裕不得不学着从史书上看到的那些昏君,着口不对心的话,“她家中即便是夷希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也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朕是子,是九五之尊,即便那样的人死一千一万个,也抵不上朕的一根头发!”
“德贵妃,你也这么想的吗?”方暮满脸怒色的看向黎晴雪,尽管黎晴雪因为司马露的死肝肠寸断,却不得不硬着心肠怒吼道,“方暮,你疯了吗,竟敢如此质问本宫,质问陛下,莫非要将师父和满门的师姐妹置于死地吗?”
两边怒气冲冲,争执不下,覃秋趁机将目光转向了九龙鼎。
重新修复的九龙鼎正散发着勃勃生机,而那种浑厚而强大的力量,像一只胖乎乎软乎乎的手,在覃秋的心上抓挠着,让他几百年知道会有危险,也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覃秋观察到,包括方暮在内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丛裕和黎晴雪身上,此刻,是他动手的最好机会。
他缓缓的落在地面之上,双脚踏上青石砖的时候,顺势一矮,将九龙鼎紧紧的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