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绿火只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才会极力否定。他一把抓住方暮的衣领,大声呵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可是她的师弟啊!方暮,你知不知道,露儿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绿火的嘶吼,像一双无形的大手,重新将方暮心底的伤口撕开,痛的难以呼吸。他双眼通红的盯着绿火,一字一顿的说,“我只知道,师姐用她的性命,用她永生永世不能轮回的代价,去交换焚天甚至是全天下无辜百姓的安宁!绿火,你伤心,你悲痛,难道我们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师姐离开吗?我们的心就不会痛吗?”
“你怎么会明白!”绿火一把把方暮推倒在地,“我在无尽幻境中把自己困了一千多年,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遇到了露儿。那一刻,我情愿抛下无尽幻境,和她浪迹天涯,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做一切!”
“我明白,我们都明白的。”方暮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暗暗的叹息一声,只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而他做为一个局外人,是无法体会的。
两人对面而立,许久都没有说话。绿火转身,幽幽的问,“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想到司马露最后的时刻,方暮几乎要控制不住的颤抖。但顾及到绿火的感受,他撒了一个天大的谎,“本来,本来应该是的。但是石为不忍心,帮了师姐一把。所以,所以师姐走的很平静。”
“那,她的尸体?”绿火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可方暮的回答却是,“师姐她,她已经化作了九龙鼎的最后一块碎片,所以,所以!”
“没关系!”此刻的绿火忽然变得无比平静,这种平静让方暮忽然害怕起来,他想要拉住绿火,又不知道要在这时候和他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火去了司马露的房间,或许只有那儿,能让他安静的坐上一会儿。
春兰等人从古华轩跟来伺候,冬梅一直想要找机会向大家解释,都被春兰拒绝了,“你也说过,在宫里伺候,是要效忠主子们的。王爷也是主子,你替他办事,也无可厚非。”
“春兰姐姐,王爷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看到了,昨夜那样的场面,若不是王爷……”
“你住口!”春兰对着冬梅怒目而视,“这就你把匕首架在飞云大师脖颈之上,用来威胁方将军的理由吗?就是因为你的逼迫,司马姑娘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没有了,而且,她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死后进入轮回,还有来生可以期待。她这个人,生生世世不会再回来了!”
冬梅抽噎着,“我,我也是没办法啊,而且,我,我不知道会害了司马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春兰姐姐,别理她!说好听些,她是为主子办事,说不好听,她就是害死司马姑娘的帮凶!”夏荷过来,一把拉起春兰就走,话说的又快又狠。冬梅一下子哭了出来,赌气道,“你们说我害了司马姑娘,那我就给她偿命好了!”
这时候,莲生正好走出来为飞云大师烹茶,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谈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冬梅一眼。毕竟,被她胁迫的那个,是莲生的亲生母亲。即便她们同在宫中伺候,也能明白冬梅的难处,却还是不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覃秋久久没有出现,这让丛邈心中很是不安。他觉得,余额是这样,丛裕的处境就越危险,于是,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方暮。
“九龙鼎已经修复好了,覃秋却没有拿皇兄来做交换,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丛邈已经无法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了,“会不会,皇兄他已经遇……”
“不可能!”方暮斩钉截铁的道,“覃秋若要对陛下不利,也不用等到现在,杀害皇贵妃的那晚就已经动手了。他之所以将陛下带走,不过是想用陛下和德贵妃做为筹码,交换九龙鼎。”
“那有没有可能,覃秋只是假意告诉我们,皇兄在他手上,其实早就动手了。”丛邈的担忧几乎掩饰不住。方暮摇摇头,“不会的,王爷,交换时我们见不到陛下,会将九龙鼎交给他吗?”
方暮的话让丛邈安心了不少,丛邈问,“陛下不临朝,时间久了,臣子们难免会心生疑惑,更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作乱,到时候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
“王爷的意思,是想让我想办法引蛇出洞?”方暮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只是,若是在宫中闹起来,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无辜牵连。被丛邈送出宫的那些已经算是幸运的,若是因此丧命,这笔帐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这件事上,本王只能听你的。”丛邈不得不放低身份,方暮道,“王爷这么说,方暮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我想,即便要引蛇出洞,也要选对地方。覃秋没有露面,只怕他也不想在宫中闹出大动静来。那我们就顺了他的意,将地点换在宫外。”
“宫外?”丛邈想了想道,“那本王的府邸如何?”方暮说,“不可,那会让覃秋觉得很危险。毕竟,在他眼里,我和王爷是一伙的。”
丛邈忍不住苦笑,“方暮,本王知道,你觉得本王太过无情,司马姑娘的死,的确有本王推波助澜的原因在其中。可是……”
“王爷多虑了,”方暮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王爷此举,也是为了大局考量,无可厚非。我觉得,要引出覃秋的地方,应该选在让他觉得安全,又不会伤及无辜的地点。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