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仇冷笑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私心邪欲若是都以这样的缘由存在而非以其为耻,那么纲常崩坏天翻地覆只是迟早的事,若是你但凡把智商用在如何维持统治的问题上,就不会干这竭泽而渔的蠢事。”
军士无所谓地耸耸肩戏谑道:“你以为这是蠢事?可对于我来说,我愿意承担长此以往的后果,那有该当何论呢?人生百年,为欢何及,若不能醉生梦死,则终究是处于奔波劳碌中无法自拔。”
夜无仇惊讶于眼前军士的荒谬理论,同时也是对这样的状况深感担忧,且不说于太平盛世这样的人猖狂不了多久,就单单论若是来不及阻止亡灵的进攻,那么天下必定大乱,如此蠹虫岂不要成为鱼肉黎民的中坚力量不要说眼前的是个例,泛滥成灾都是由个例演变出来的,所谓下坡容易上坡难,人性中的迷惑很容易将堂堂正正的人变成洪水猛兽。
防微杜渐才是维和社稷的岿嵬正道。
这样想着,夜无仇默然不语,军士又轻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说实话,你们的下场可能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你认为我们治不好城主?”夜无仇压抑住胸中的怒火说道。
“非也非也,就算医好了又如何?”军士兀自往前走,语气中充满暴虐的残酷,“我执掌凌野城数万兵马,在这凌野我便是天,哪怕是城主亦不能奈我何。”
言讫,军士转入内府中,夜无仇微微叹着气摇了摇头,便随之进去。
数名侍女看着军士到来皆战战兢兢地连忙匍匐在地面上,齐声道:“大将军。”
军士眯着眼睛抬起一脚便将其中一人踹得飞出去,那侍女嘴角泛出血沫看那架势是活不长了。
“城主怎么样了?”鲜血刺激得他愈发兴奋,他舔了舔嘴角,眼神中泛起罪恶的光点。
“大……大将军,城主大人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善。”旁边的侍女将脑袋深深地埋起来。
“很好!”军士斜晲着,对夜无仇等人道,“跟我来吧神医们,为即将到来的狂欢作最后的预热!”
“果真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连玉衡国的来使都不放在眼里。”夜无仇按住弗克洛升腾着斗气的手,继而道,“不过今日遇到我们,你作威作福的日子便到头了。”
军士顿住脚步道:“如此威胁过我的人,此时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说实在的这些话早已将我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城主是位眉目柔和的中年男子,他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卧榻上,双目轻闭,脸色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倒,反而像是安宁入睡。
薛可琪上前号脉,望闻问切,一番功夫下来,只见她黛眉微皱道:“奇怪啊,天下当真有这等怪事?脉象正常,身体各部分机能也没见衰竭,但是为何就是苏醒不了呢?”
“可有办法医治?”夜无仇看着充满成shú_nǚ人韵味的薛可琪道。他自上而下打量着,面对这样的娇躯,总会有旖旎的温存萦绕在胸间。
“暂时没有办法,毕竟根源都没找到,总不能病急乱投医吧,若是胡乱用药将身体机能损坏,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说着,夜无仇自己亲自动手查看,虽说对医学不甚了解,可他倒是对修炼之法颇为明了,修炼就是对人体的综合素质运营以达到能够提供更精进的纯粹力量的目的,那么既然病痛根源于身体,那么与修炼自然有其相同的地方,所以夜无仇这才胆敢上前试。
精神力潺潺似流水涌进城主的身体中,夜无仇探查了好长时间,愣是发现其与普通人的体内别无二致,可城主偏偏昏迷不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弗克洛相视着,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奇怪,饶算弗克洛见多识广,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军士拿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戏谑道。
夜无仇本就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军士这般插嘴愈发让他心中焦躁,“聒噪!”夜无仇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手中抄起紫砂的茶杯直击出去,只听闻啪的一声响,那军士张口结舌,脸色震惊地捂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霍杰见这种状况感到奇怪问道:“他怎么回事,为啥突然不说话了。”
”我打中了他的掌管声音的穴位,而他的修为又不足以超脱穴位的控制,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夜无仇说道,虽然他回答着霍杰,可实际上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仍旧集中在城主的身上,脑海中搜寻着任何的可能。
“穴位?你还懂穴位?是任何的感官都可以通过人体穴位控制的吗?”霍杰看似在打岔式问道。
夜无仇有些不耐烦,他很奇怪霍杰为何会在这种情况下揪着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不放……等等,穴位是掌控人体感官的,那按照这个道理来说,任何与外界的联系,在理论上都有通过穴位闭塞的可能。
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焦急变成错愕最后直至惊喜,他拍股而起,走到满脸惊恐的军士眼前,狠狠地抬腿就是一脚,军士整个人飞起来噼里啪啦的将桌椅撞得东倒西歪,“他娘的,老子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军士本来四肢是自由的,唯有哑穴被击中而已,可此刻却依旧毫不留情地被夜无仇踹飞,这让他明白彼此实力之间的差距,所以拼命爬起来的同时也是想向屋外窜去。
弗克洛高大的身影乍然闪现在门口,军士进退不得,想喊却不能发声,因此只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