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现实啊!
不过她私心倒是愿意。
温耐久似乎也意识到了,没有小碗和勺子。他站起来,轻声道:“你等等,我去厨房要。”
罗阮平静地看着温耐久走远,心里又沸腾起来了,大晚上的,她竟然和温校长在这里喝红枣银耳汤,这说出去谁信啊啊!
温耐久回来了,罗阮又乖乖坐好,跟个乖巧的小孩儿似的。
但是温耐久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厨房负责人说只有勺子,没有碗,碗拿送去消毒了。”
这就很戏剧性了!
是一次性的勺子。
罗阮接过勺子,却迟疑地、犹豫地干干笑了一声,似乎是不好意思先动勺子。
温耐久的胃里烧得难受,但是将小姑娘的迟疑看得清清楚楚,他抿了抿嘴:“你要是介意,你先吃吧。”
“我不介意!”罗阮又一次脱口而出,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太过直白了,她垂下脑袋,扭捏了几秒,小声问,“温校长,你介意吗?”
温耐久没有回答她,而是低头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语气淡淡地说:“张嘴。”
罗阮愣愣地张了嘴巴,舌尖常到了银耳汤的甜味,她好像也恢复了感官一样,整个人都蒙了,温、温校长竟然、竟然……
接着,她直愣愣地看着温耐久用喂过她的勺子,舀了一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了,表情平静,好像喂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捏了捏大腿,真他妈的像做梦一样。
见她还没动勺子,温耐久抬眸,轻声问:“怎么了?”
“没没没……”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伸出勺子舀了一口喝在嘴里。
银耳汤热的温度刚刚好,喝下去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
在这样的环境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银耳汤,但气氛却一点儿也不怪异。
两人下午都吃了饭,自然是喝不完这么大的一份红枣银耳汤,汤还剩一大半,罗阮端起碗想着要去倒掉洗碗。
“我来吧。”温耐久站起来了,自认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碗。
罗阮只好跟在他屁股后去了厨房,看着他洗碗。
这时,给汤的那个阿姨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又看了看身后的罗阮,和蔼一笑:“原来那银耳汤是跟你要的啊?”
罗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阿姨又是一笑:“是两口子吧,真亲热啊。”
“不……”罗阮急忙摆手解释,虽然她很想和温耐久是“两口子”,但是她没那个资格啊。
“谢谢您。”温耐久将碗放在厨柜上,礼貌地向阿姨道了谢,然后领着罗阮走出了厨房。
罗阮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面色淡然,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作势咳了咳,小声说:“刚刚那个阿姨好像误会了,我明天来跟她解释。”
“不用了。”温耐久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解释道,“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没必要特意浪费时间去解释。”
“这样啊。”她小声“哦”了一声,又垂下眼,眼神却慢慢地暗了下去。
温耐久送罗阮上楼。两人从电梯出来,大家应该都睡了,整个楼道静悄悄的。
罗阮在门口停下,朝温耐久笑道:“我到啦,谢谢你送我回来。”虽然只有几步远,但他也没有在电梯口就和她分开走了。
“嗯。”温耐久点头,沉默地看她拿出房卡,好像有话要说。
他垂下眼,又睁开眼,视线盯着她的背,突然喊住她,声音很低:“罗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