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已经是正午。
南宫凉的伤势已经尽数痊愈,当然这都是因为昨日的时候,十方宫的灵医奉了南宫霖的话,给她用了上好的灵药,所以今日的她已经可以下床走路。
她随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问了候在她未央殿前的婢子。
方才知道昨日给她挡了一记鞭子的明修月已经被南宫霖派人安排到她旁边的庆云殿去了。
南宫凉头都未抬,声音依旧冰冷。
“他伤势如何?”
其中一个婢子可能是前不久刚进十方宫的,不大知道南宫凉的性子本生如此。心中已经认为这嫡公主生气了,所以才这般。那婢子听说昨日南宫凉犯了错被宫主用鞭子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一番。免不了生些闷气,她想着南宫凉可能会把闷气撒到她的身上。娇小的身子一下子跪倒在南宫凉的面前。低着头也不敢看南宫凉的眼睛。
过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位……公子受了重伤。宫……宫……主在昨日的时候就派人……前去给公子……医治了……”
南宫凉低头看了眼那婢子,便径直走出了未央殿。
她们怕她只不过是因为她看起来不好相处。也是啊,她的几位妹妹可比她会做人的多。
前往庆云殿的路上,南宫凉正想着昨天的事情。
那时天还没亮,她睡眠浅。就听见她的未央殿门口来了许多人。
平日里她的寝宫都没什么人,此时事出反常,必然有因。
尤其是这太阳还没出来,他们就赶来她的未央殿是何缘由?
无意间瞥见在地上睡的正香得明修月,南宫凉已是了然。
南宫本就和衣而睡,此时对着镜子略微收拾了一下,便挥手撤了未央殿的灵力。
门一下子便被打开,她见为首的是她爹,心下的嘲讽又是加重了几分。
“爹爹平日里不都是陪着你的几位美娇娘吗?不知今日是什么妖风将爹爹吹来我这未央殿?”
话说完她也是忽略了南宫霖铁青的面色。
又将刀锋一转:“爹爹若是没事,就尽快回去吧。我这未央殿冷清了太久,也见不得旁人进来。”
这话一出,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怕是会被气的火冒三丈。
“放肆!我若是旁人,那地上这小子又算什么?我十方绝域的女儿竟然将男子带进闺房过夜!若是传出去,我如何去见你九泉之下的娘?”
南宫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指着在地上尚未醒来的明修月说道。
这番话,在寻常人耳朵里自然是没什么。可它在南宫凉眼中却是讽刺至极。
当下仰着头大笑了几声,有忽然目光凌厉的看向南宫霖。
那目光似淬了毒的刀子!
“爹爹还真是不怕娘亲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找你,竟然还能面色不改的说出这等话来,可真是厉害啊。”
南宫霖扬起了手想要打南宫凉一耳光,他忽然想起这未央殿是她母亲生前的寝殿。
他高扬的手又渐渐垂了下去,脸色依旧是铁青一片。
他看着面前的南宫凉,心下的怒气正是旺盛的时候。
转身吩咐他身边的侍卫:“把地上那个男人关去柴房,在把这个孽女给我封了灵脉押到悬空殿!”
说罢,便拂袖而去。
未央殿中,南宫凉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的脸上却带着些许嘲讽。
那几个侍卫领了命令,便托起地上的明修月准备送去柴房。
南宫凉心中忽然想起他的灵脉还没有被她解开,看他的样子。兴许是受了墨黛的影响,到现在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她想着,心中已经打算放他离开。
于是趁着那几位侍卫还没出去,她走上前,左手在他胸口用灵力点了几下,心中感知到他的灵脉已经解开。
这才让另外几个侍卫将她的灵脉锁住。同他们出了门,朝着悬空殿的方向前去。
南宫凉心了,若不是她的未央殿有他父亲那个姬妾安排的暗卫。
她绑明修月回寝宫的消息怎会那么快让她父亲知道?
她本无心,可那些人偏偏不让她好过!
一路上,南宫凉的心中满是悲凉。
“娘亲,您为我取名为凉,怕不是早就知道我这一生注定会悲凉到老?”
她很少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是现在随着年纪的增愈来愈深。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是昨日的那般。
整件事情想完,她已经走到庆云殿门口。
见这庆云殿同她的未央殿一样,一个人影子都不见。
便走径直推开门进去了。
首入眼帘的是一张素色的檀木床,她走过去才看见明修月正睡那里。
她心中惦念他的伤势,便催动灵力仔细查探他的身体。
见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南宫凉从不喜欢欠下别人的人情。
她帮他灭了鬼火,他又帮她挡了一记鞭子。
他们之间算是两清了吧。
南宫凉的内心竟是感到遗憾。
她在遗憾什么?遗憾他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吗?
回过神来,南宫凉已经坐在明修月的旁边。
十三岁的明修月已经过了两道天雷,相貌也已经长开。
说实话,南宫凉在十方绝域内从未见过有一个男子能比肩明修月的相貌。
她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此时细细打量着明修月。
她竟是感到惊艳,明修月生来好像就是天上的神仙。
一副谪仙的样貌,却偏偏入了这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