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了。
宛莹还没歇过来,东小院就派人过来传话,说让她去东小院商量福晋生辰宴的事情。
“绿果,换一身衣裳,你帮我去挑。”宛莹对伺立在一旁的的绿果道。
原来,春花一早拿了一套又重又笨的赤金头面出去了。
绿果虽说也没什么不好,可总比春花显得轻佻了一些,让宛莹无法很有把握地信任她。
绿果依着自己的想法给宛莹挑了一套樱花粉的旗装,又梳了一个扁方头,戴了一套绿松果石头的压头花,显得异常的鲜艳夺目。
宛莹一看,觉得艳丽了一些,便让绿果换了一套银质简单的压头花。
待打扮停当后,宛莹便让绿果跟她一块儿去见李氏。
绿果这还是第一次单独扶着宛莹出门,心里头欣喜而又雀跃,主动跟宛莹说道:“格格,春花一早就出去了,不知什么事情?”
“我吩咐了她一点事情,待她回来你们就知道了。”宛莹道,“那些荷包都做了多少了?”
“奴婢做了有三四个了。”绿果应道。
“恩,继续做。多多益善。”宛莹道。
“董妹妹!”苏氏扶着自己的丫鬟榴花从一排灌木丛后拐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宛莹道。
“宋姐姐!”宛莹对着她行了一个平礼。
只见宋氏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装,头上梳着也是扁方头,戴的是细纱和珍珠玳瑁做的压头花,浑身的素雅。
宛莹从几个丫鬟嘴里知道,她近些年来几乎就没有伺候过四爷了。瞧着不过三十的年纪,竟也活生生地熬着。
“董妹妹真是花朵儿一样。就是我,也忍不住多瞧瞧。”宋氏侧颜看着宛莹道,两人并排往前走,各自的丫鬟自是跟在身后。
“宋姐姐也很好。”宛莹微微笑道。
“再好,也是人老珠黄了。姐姐记得,当年初次进宫,被德妃娘娘瞧中,赏赐给贝勒爷做了格格。”宋氏笑道,似在回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宛莹表示自己不太安慰人。
再者,她的身份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宋氏这番话虽说在说她自己,可也跟宛莹暗示着,有朝一日“你也会如我一般,成为那个男人的昨日黄花!”
宛莹心里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道:“宋姐姐,俗话说,千人千面,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
宋氏面上一滞,自然听懂了宛莹话里的意思。
她刚刚的确是在暗讥宛莹迟早也会与她一般,被新来的女子挤压下去,再也见不到四爷的面儿。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董氏果真变了吗?
听完宛莹刚刚那句话,宋氏心里微微一惊,突然道:“董妹妹,有人都开始对你动手了,你可别还蒙在鼓里头,不知道吧?”
宛莹装作听不懂宋氏的话,诧异地道:“宋姐姐,你这话是啥意思?”
“妹妹,上一次你发的那一场烧可是不轻呀。当时我听高大夫说,你差点儿命都没了!”宋氏瞅着宛莹定定地道。
“是呀,那一场病病得不轻!”宛莹道,“宋姐姐的意思,我那场病,是有人故意使弄的?”
“妹妹冰雪聪明。姐姐只能告诉你,今日李侧福晋肯定是为了福晋的事情,但妹妹,最好能推就推……”宋氏意味深长地道。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东小院门口。
“给两位格格请安!我们侧福晋正在屋里等着两位呢。这才令奴婢在门口候着,恭迎两位格格。”玛瑙站在院门口,对着宛莹和宋氏一礼道。
“有劳玛瑙姑娘了。都是熟门熟路的了,还迎什么。”宋氏淡淡一笑道。
宛莹这还是“第一次”来东小院,脑中突然升起一股“惧怕”的感觉,暗暗腹议道:原身以前是很害怕这个李侧福晋,以至于她这种害怕的意识还残留在脑中呢。
两人带着各自的丫鬟随着玛瑙进了院。
宛莹也是如第一次去正院一样,细细看着东小院的布局设置。
穿过一条游廊,通过一个月亮门,便来到了李氏的正屋。
“给侧福晋请安!”
宋氏和宛莹一起给正坐在屋里与苏氏聊天的李氏行礼。
“今日真是稀客。宋姐姐好久没来我这里了。董格格这也是很久没来了。”李氏看着正福身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道。
“侧福晋宽仁,是妾身的不是,应该常来给侧福晋请安。”宋氏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