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玉妍在这里陪陪我。哎哟,这么鲜亮的颜色,看着就叫人喜欢。”福晋抬手在李玉妍的鬓边拨弄了一番,替她整了整碎发。
“也好。妍儿,你可要好好陪福晋说说话,不许胡言乱语。董格格,咱们一块儿出去?”李侧福晋又转头对宛莹道。
春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让自家主子千万别跟这位李侧福晋走,可是她一个丫鬟,这个时候哪里有开口的份儿。
宛莹也寻不到拒绝的借口,只好答应了。
人家是侧福晋,自己是一个格格,怎么好拒绝呢?
两人扶着丫鬟一块儿出了正院,前后走了一段距离,两厢并无多话。
“侧福晋,妾身想去那边园子里走走,恐怕就不能陪侧福晋了。”宛莹道,她也无心陪着这位颇受四爷宠爱的侧福晋虚以为蛇,姐姐妹妹。
刚刚脑中的有关于这个李氏的记忆全部都苏醒了过来。原身在被四爷收了之后,李侧福晋就没少给她使各种绊子,尤其她的妹妹李玉妍,仰仗着她是李氏的妹妹,又得福晋的喜欢,经常就在各种场合给原身难堪。
“妹妹胆子可真大,那阿彩就死在那园子里的池塘里,最近都没人敢往那里去了。妹妹倒是不忌讳?”李氏一改刚刚在福晋那边的明朗爽利,扭头盯着宛莹道。
那目光仿佛鹰隼一般的毒辣,又如刀剑一般,只刺得宛莹颇不舒服。
“青天白日的。况且阿彩的溺亡与妾身又没什么关系。有何害怕?侧福晋,妾身失陪了。”宛莹屈膝行礼,一改往日在李氏跟前的柔弱。
“大胆!到底是花奴出身的,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玛瑙,你说,她一个格格,竟敢对本侧福晋不敬,如何罚?”李氏顿时寒了一张脸,斜睨了身侧的丫鬟一眼。
春花连忙低声对宛莹道:“格格,快去给李侧福晋赔不是。她若是罚起来,您少不得又要病了。”
宛莹顿时头皮一炸,知道自己可不是在后世,而是在这封建等级社会里,虽然与这个李氏一样伺候四爷,可身份地位却不同。
所谓一级压死人,她若是此刻硬是要罚自己,只怕也逃不脱。
可是,赔不是就能逃脱她的故意找茬么?
“启禀侧福晋,不如罚上一下午的跪。上一次,董格格跪了两个时辰,看来还没有长记性呢。”那叫做“玛瑙”的丫头一脸的幸灾乐祸道。
李氏满意地一笑,转身走到宛莹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伸出那只戴着镂空赤金护甲的手,欲要去勾她的下巴。
春花手里捧着福晋的赏赐,没法去拦李氏的手,只好用自己的身子朝着宛莹面前斜插了进去。
“侧福晋,都是我家格格的不是。请侧福晋罚我吧。我愿意代主子受罚!”春花急道。
李氏的手扑了一个空,又看见春花手里的那些东西,心里的气顿时就爆了。
啪啪!
两个耳掴子就打了上来,春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便多了两道红印。
“贱婢,哪里就轮得到你说话了。”李氏咬牙骂道,“董氏,你给我跪着!主子不像主子,丫头不像丫头,统统都在这里给我跪着。”
惊讶!愤怒!羞辱!
这些情绪瞬间就被撩拨了上来,一下子就将宛莹的胸口堵得憋屈得几乎要让她大叫出来。
她也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眼看着自己的丫头被人打,而自己还得给这个陌生女人下跪!
“格格!”春花哀求地朝着宛莹道,示意她别再反抗李氏的报复了,她自己则已经跪了下去。
可是,宛莹还是没法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面前这个凶如夜叉的女人下跪!
李氏看着宛莹愤怒的眼神,越发生气了,便朝着身后的丫鬟道:“你们去给我压着她。真是反天了。贝勒爷应该瞧瞧,这样没规矩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宛莹心里仿佛有一团火,直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了,可最后一丝冷静告诉她,此刻恐怕真没人能解救自己脱离这个女人的欺凌。
不待她多想,两个奴婢已经上来了,一人一边,将她的双臂拉起。
一股子从未有过的痛感从双臂上传来,那是被人扭住关节的痛。然后,有人朝着她的后腿弯踢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欲要跪下去。
可是因为她始终不肯跪,最终手臂处的疼痛更大了,但她还是坚持不肯跪。
“再踢!”李氏眼里几乎冒出了火星。
“救命呀!救命!”宛莹大叫了起来。
她心里实在憋屈,本能就开始呼救。
李氏惊讶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宛莹,其他人也都愣住了。因为还从来没有过有人敢反抗侧福晋。
“董氏,你还真是天真!想叫来福晋的人给你做主?还是想叫贝勒爷来?”李氏反应过来,走到宛莹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侧福晋乱用私刑,贝勒爷和福晋知道了,绝不会容你这般。”宛莹急忙道,“三阿哥身体不好,侧福晋不知为他积福造恩,却还在这里乱发威风,然道就不怕报应么!”
原来,李氏自从生下三阿哥弘呁,那孩子就一直身体羸弱。
“董氏,你目无尊上,本福晋只是给你教教规矩。不想,你还敢诅咒我的三阿哥,今日我若是不教训你,妄为侧福晋了。”李氏的目光如毒蛇吐芯一般,朝着宛莹的脸扫了过来。
说罢,李氏扬起戴着护甲的手,欲要去打宛莹的脸。
“李侧福晋,且手下留情!”一个嬷嬷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