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惹得众人猜疑了,现在又有了人证……
“但本王料错了,他们不是人贩子,只是受人指使意图谋害柳小姐罢了。”说话时咬重了“受人指使”这四个字。
如今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在萧亦离还没说下文时,柳意画以及她的丫鬟春婵已经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口不能言。
柳轻衣挣脱云怀的手轻轻地走了过去,垂眸望着柳意画,语气冷森森凉入了骨,尾音发颤:“画儿,姐姐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害我?”
“昨日,你约我出去喝茶,不让我带仆从,却悄悄在我的茶杯里下药……”柳轻衣回想昨日那一幕,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满眼都是凄苦绝望。
“孽障!”柳大人怒喝一声。
柳意画连忙爬过去,抓住了柳大人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爹爹,画儿错了,画儿一时糊涂!”
柳大人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其踹开,再看了看萧亦离,他眼中眸色清冷,挥了挥衣袖站起:“本王纳侧妃一时不劳大人费心了,本王的妃心思纯挚,本王不想让她受委屈。”
意思是我家王妃心思单纯,要是娶了这么个恶毒女人做侧妃岂不是会把她害惨?
柳意画闻言,无助地望着萧亦离,却见他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心里顿时绝望无比,狼狈之下又爬到了萧亦离的面前:“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萧亦离看了看天色,拂袖起身。
柳大人见将柳意画许给他做侧妃的计划就此失败,便叫住了萧亦离:“王……王爷,南方水灾一事……”
云怀闻言静静地看向柳大人。此人贪污朝廷无数,让南方灾区百万流民居无定所,那么大一块地方,山间饿殍遍野,河内浮尸无数。
但是她云家终究不是朝廷的人,这些事便是看在了眼里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今辰王大驾光临,那么他的机会便也来了。
此番不请自来,一是想看一看这辰王的人品,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下他扳倒在这个峪州城只手遮天的柳府。
要知道这柳大人,拿着管家的俸禄,还贪污朝廷发配下来的赈灾粮饷,欺压良民无数……奈何此人势力滔天,下民纵使有苦,消息也传不到帝都城那边。
而今这辰王来得正好,从方才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谎言亦可以看出,辰王是个聪明人。从他的衣着打扮气质谈吐,也能说明此人并非与柳大人是一类人。
且关于柳大人贪赃枉法之事,云怀早就想找机会,去会一会这个远道而来的辰王了,今日机会正好。
“柳大人,此事本王会再斟酌的。”萧亦离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谢辞了柳府的盛情款待。
云怀看了眼一旁的柳轻衣,对着柳大人道:“在下与轻衣姑娘的婚期,在下会派人来商议,还望柳大人替在下照顾好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柳轻衣诧异地望着云怀,只见他对着自己温柔一笑,那笑容温暖就如这四月艳阳下的春风,只是也不知那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大人命人将哭闹的柳意画带入了后院,前院云怀已向柳大人告辞正要离去,却被柳轻衣轻轻唤住:“云公子,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事已至此,也不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了,虽然柳大人眼中很显然觉得这句话于理不合,但是见云怀笑道:“昨日在下有一谜题未曾解答出来,想来今日轻衣姑娘是想出谜底了。”
云怀朝柳大人抱歉地笑了笑:“昨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而今轻衣姑娘已与在下有婚约,相邀探讨一下诗词歌赋,并无不妥吧?”
柳大人虽然不知道这个云家家住究竟是何意图,毕竟柳家与云家,虽没什么仇怨,但素来也井水不犯河水。
但云家名声甚旺,将柳轻衣嫁过去,他柳府也不亏。如此一想,柳大人点了点头,算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