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入宫之后,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主子了,花浮咬了咬牙,道:“今日的事儿,姐儿想让奴婢在夫人跟前怎么说,奴婢就怎么说。”
郑双双满意的笑了笑,将银票塞进花浮的领子里,花浮还没高兴一瞬,就被郑双双紧紧的掐住了脖子,几乎无法呼吸。
郑双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只是因为逼近了花浮的耳畔,而显得十分鬼魅。
“若是想两头讨好处,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浮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有一个劲的点头,郑双双一松手,她就抚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姐,姐儿放心,奴婢,奴婢不敢的。”
郑双双又在她脸上拍了两下,从头上拔了一根银簪子下来,在她太阳穴上划一划,看着花浮从发际里滑下一滴冷汗,郑双双一笑,将簪子又簪进了花浮的头发里。
主仆俩对视一眼,违心的一笑,一个虚伪,一个谄媚。
自此日之后,郑双双入了宫,郑令意都没能见到她一面,帝后大婚那日,满城的彩纸红带,没有一片是为郑双双而落的。
沈沁因为身孕的缘故,所以没有去观礼,但她毕竟也是皇族,知道的事情总比郑令意多些。
若是郑令意还怀着身子,她是绝对不会将这些闲话往郑令意耳朵里传的。
如今孩子也好好的生下来了,沈沁觉得什么都不说,倒也没有那个必要,郑令意从她这听不到,难道从别人那也听不到吗?与其叫她听了别人说的那些难听话,倒不如自己来说。
“这送进宫去的姐儿还真是不少。”
郑令意的反应比沈沁意料的要淡然很多,沈沁搅了搅碗里的花生酪,托腮道:“怎么?不想管你那妹子的事儿了?也是,她也是太让人寒心了。”
郑令意用帕子包着核桃,用小锤慢慢的砸遍整个核桃,她将帕子摊开来,轻轻一掰开核桃壳,核桃肉几近完整的露了出来。
砸了这几个核桃,郑令意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她将核桃仁搁在沈沁跟前的瓷碟里,平静的说:“力所不能及之事,不去烦了。哪天她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该帮的还是要帮。”
沈沁点点头,吃着有些涩有些苦的核桃,好像在咀嚼郑令意颓然无力的心情。
“瞧你怀孕时那容光焕发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姑娘,没想到是个小子,可见那些什么看怀相猜男女的说法,都是不准的。”
沈沁这一胎也是万众瞩目,每天的补品就有好多份,婆母一份,老祖宗一份,还有那些个什么姐妹姑嫂的,也时不时的凑个热闹。
沈沁的肚子都还不怎么显怀呢,就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叫着,令沈沁心里不大舒服。
她前月里有些嗜睡,这个月好些了,可她还装着,哪个长辈来废话久了,她呵欠不断,逼得对方走人。
郑令意想起吴罚夜来私语时碎碎的说着想要个女孩,不禁勾唇一笑,道:“男孩女孩都好,可世家里的男孩,总有一种是为这个家而生的,却不是为自己而生的感觉。”
沈沁的心思被郑令意的描述一举戳中,她心里有些怄,对春水道:“撤下去吧,不吃了。”
郑令意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沈沁缓过怄气的劲儿了,又觉得自己小气,笑道:“没什么,孩子还没出生就听他在那啰嗦,以后要如何教导学业,如何鞭策为人之理,烦的很。”
郑令意笑道:“你家夫君也是说着玩玩罢了,等真当了爹就知道了,孩子总是一点点长大的,哇哇的哭几声就叫他跑得老远了,还教导学业的,过个几年再教也不迟。”
沈沁对郑令意挑挑眉毛,还是少女时的神色,轻声道:“小两口独门独院的住着,舒心吗?”
陈府那么大,一重一重的院门走进来,到处的婢子婆子,除了沈沁院里的,郑令意也不分不出她们是谁的人,所以一路走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郑令意知道沈沁为什么这么问,她垂眸想了一想,还是顺从心意点了点头。
沈沁眼里露出一点羡慕来,又觉得自己将郑令意的日子想的太简单了些,怕叫她心里不舒服,便道:“我知道你如今的日子也是得来不易,若不是逼得狠了,你也搬不出去,独立门户大概也不是我想的那般简单,只是,陈家实在人多口杂,虽是吃喝不愁,可却不那么自由。”
郑令意握了握她的手,道:“我知道。”
沈沁没有过分的抱怨过陈家人,毕竟这陈家里也没有什么坏人,可人也无完人,说话难听的,性子矜高刻薄的,惯爱含酸捏醋的,陈家里头比比皆是。有时候闲谈间,沈沁难免带出来一些不悦。
再加上陈著在孙辈里最是优秀,沈沁虽说不是当初陈家里最属意的孙媳妇,这自嫁给陈著后,因为她的身份和兄长沈规能耐出众,又善于审时度势,平王府潜移默化对陈著的帮助也是不少。
沈沁自然不计较这个,她嫁给了陈著,陈著待他又好,娘家能给夫君带来助益有什么不好?只是总有些酸话在耳边,自她怀孕之后,更是酸话不断。
沈沁已经算是一个不计较的性子了,却也时常被烦的受不了,回家住了几日,也不过是解一时之难。
郑令意正想着劝一劝,却听春水进来道:“郡主,西院里的二夫人来了。”
陈家那么多人,郑令意没见到人脸,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一见沈沁闭眼摇头的样子,左右是个不讨沈沁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