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撩开裙摆,楚昭月用剑把整条裙子都割了下来,特别是割下来裙摆的内侧。她也是经历了这么久的战斗,在天上地下马车中打过滚,当过黄沙吸尘器,她的这一身衣服,也已经很脏很不干净了,可是现在环境特殊,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给战无涯包扎,就只能用相比之下,还算是稍微好一点的裙摆内侧给他包扎接触伤口的地方了。她总不能点燃一堆火,把这些布料放到火上烧一烧,烤一烤,好好消个毒,再给他包扎吧?
“哇呀!”战无涯有些夸张地咧着嘴,指控道,“阿昭,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这些邪恶的人啊!”
“喂,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大呼小叫的了。”楚昭月已经移到了战无涯的身后,看着他那肌理分明,结实却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刀痕剑伤,深深浅浅的各种伤痕,几乎都是在这一次被砍出来的,还不停地朝外面流着那碍眼,那刺目,那刺得人眼睛痛得似乎就快承受不住的鲜红,整个后背,都被鲜红所浸透。
虽然,他上了战场无数次,打了数不清的仗,但是这个战神一般的男子,想来应该是武功高强,平日里上战场上得再多次,也很难受一回伤,可是今天,今天却为了她这个并不是他们战国的人,可以说跟他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人,伤成了这样!
“我疼啊,当然应该大呼小叫的了。”战无涯背对着楚昭月,振振有词,理所当然地叫嚣道,“你没听说过吗,阿昭?喊出疼痛,发泄出来,有助于减少身体对疼痛的感觉耶!看你这么聪明的样子,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你在这样大呼小叫下去……”楚昭月抱怨着警告了半句,有些沉默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的声音,已经低沉地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你在这样大呼小叫下去,我,我可能真的会把眼泪滴在你的伤口上,疼死你!”
这种无异于说要往战无涯满身的伤口上撒盐的话一说出口,战无涯微微一震,也跟着沉默了下来,猛地转过身子,看着在自己身后的楚昭月,那双火红色的瞳仁,顿时一阵剧烈的收缩。
楚昭月手中抓着已经割好的裙摆内侧,可是准备要给战无涯包扎伤口的手,却是紧紧捏着裙摆,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双手的指关节捏得发白,而那张清丽的脸上,已经在无声无息间,泪水遍布。
晶莹的泪水,沿着楚昭月的面颊,一滴一滴滑下,就像战无涯的鲜血一般,滚烫的,一滴一滴地淌在了山洞冰冷的地上。
“对不起啊……”朦朦胧胧间,楚昭月看见战无涯回过了头,她拉出一抹比哭还让人难过的微笑,勉力一笑道,“让你久等了!我也想快点给你包扎,可是,可是……可是我现在有点看不太清楚……”
月牙般的眼眸,被涌上来的泪水模糊,她甚至都看不清楚,战无涯听了她的这句话之后,看了她这么丢脸的流泪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傻瓜……”
战无涯火红色的瞳仁中狠狠地震颤着,仿佛一个一直以来都很平静的火山,终于爆发了,喷薄而出的岩浆,灼烫得惊人!可是他伸出手去,擦掉楚昭月脸上颊边的泪水的动作,却又是宛如一个月夜的清泉,轻柔,婉约,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战无涯强横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轻笑道:“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娇气,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么?骗你的啦!其实,我真的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啊!”
说完之后,楚昭月还保持着她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流泪表情,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眸,满眼的自责,战无涯继续说道:“怎么,你不相信啊?那要不然,你真的把眼泪滴到我的伤口上,看看我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说着,战无涯就把那双给楚昭月擦拭了满脸泪水的手,忽然往自己身上的伤口上一抹。
楚昭月一惊,赶紧抓住了战无涯准备自虐的双手,紧紧抓住不放,脸上的泪水都还在滴落,眼里的朦胧都还没有清晰,楚昭月就着自己这个怎么看怎么没有说服力的表情,拿出了一种强硬地气势,直接冲着战无涯咆哮道:“你才真的是傻瓜吧!而且我看,还不仅仅是傻瓜,还是个疯傻瓜!”
就算是要让她相信他痛觉神经失调,真的是感觉不到痛楚,也不用用这么过激的方法吧!要是把眼泪滴落在他那满身的伤口山,还疼痛,就不仅只是加一点半点那么简单了啊!这个战无涯,他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紧紧抓住战无涯的双手,楚昭月抬起手,用自自己的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连续揉了好几下,擦掉了眼中的朦胧,双眼一恢复清晰,战无涯那张似乎从灵魂深处深深镌刻着张狂,沾满了血迹的脸孔,就清晰地映入了楚昭月的眼眸。
火红色的异光闪动间,楚昭月没有从这双攻击力极强的瞳仁中,感受到任何锋利,也没有从那张血腥遍布的俊容上,感受到任何恐惧。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在战场上,是一个取人性命无数的杀神,是一个沾染了无数血腥的煞神,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的人,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侵略性,任何不舒服,只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柔柔的温暖,沁人心脾。
给大家的话:
大家好,我是尘尘,这次是本人。因为尘尘这次出门旅行了半个月,所以传文的事情,是拜托朋友帮忙做的,可是今天却突然收到了姐妹的电话,说是我的文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