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陌往前一步,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说出了口:“我死了,能放过他们吗?”
水玦放开三师兄已经冰凉的手,一把将踏出一步的风千陌推了回去:“滚蛋!”
水玦的左瞳中,那蓝色的幽光全部放出,缓缓笼罩了他整个人:“老头,你知道,何谓神起吗?”
下一刻,水玦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变。之前只是气质冰冷的他,一瞬间变得邪异无比。那天蓝色的光芒全部被他的身体吸收,水玦浑身颤抖,全身开始向外渗出血珠。他面色不变,忘了一眼身后的三师兄,低声道:
“确实很疼啊……”
下一刻,一道蓝光瞬间穿越两个阵营,急速刺向那龙跃巅峰的老头。
渠姓老头头皮炸裂,浑身一紧,急速向众人身后远掠。
一瞬神起!
水玦化身的天蓝色光芒直接凿穿了对面的整个阵营,瞬间追上渠老头,渠老头在那蓝光接近后,立马动弹不得。
他满心惊骇,大口向外吐血。低头一看,一只手在他心脏的位置,已从背后透穿出来。
他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在那个小手上一下一下的跳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那刺骨的疼痛。目眦尽裂,渠老头再没有了原来的云淡风轻,徒劳的挣扎起来,鲜血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
“我不想死!我……我的……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声音越来越小,渠老头的嘴巴,也被鲜血填满,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身后的那张脸,同样是七窍流血的惨淡光景。水玦身上的蓝色光辉彻底消散,左眼则空洞得像是被挖去了眼珠。但他依旧笑着,那笑意,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分外狰狞。
“这个江湖,从来是弱肉强食,师傅,你错了。”
一下捏爆那颗心脏,水玦抽回那只绝命之手,带出大片的鲜血。舔了舔手上的鲜血,水玦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邪意凛然。
周围将水玦围住的铁拳、神剑两派门人彻底傻了,此刻看水玦就像是看怪物一般,飞速避开,空出一大块空地。
铁拳宗掌门叶山和神剑宗掌门黄川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上前一步。
只有那女刺客,抓住黄川的剑柄往前一步,冷声道:“上!”
黄川死活不肯上前:“那可是神起境!十几岁的神起境!你们的人都打不过他,要我去送死?!”
女刺客的面容并不能看清楚,但黑纱下那双眼中的冷光却清晰无比:“公子就在山下,你想抗命?”
黄川一想起那紫衣男人的手段,如坠冰窖,加上两大掌门的子嗣妻室全在那人手中,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一步,铁拳派掌门也默默跟在他身后。
那女刺客见二人还是战战兢兢,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了,一拳之后,离经脉尽断差的不远了。”
二人这才稍稍宽心,正要出招,一道身影从他们眼前掠过,一眨眼的功夫,水玦已经被风千陌带回听涛阁众人身边。
“谁要你救!滚开!”水玦就要将风千陌推开,但一用力,手臂上竟瞬间裂开无数的口子,喷出血来。他冷汗直流,一下子瘫软下去,风千陌赶忙将其扶住。
黄川一看,脸上终于又恢复那那股镇定自若的风范:“果然是强弩之末啊,哈哈哈哈!看我黄某,今日取你性命!”
今夜过后,老子也是杀过神起境的人了!
水玦吐出一口血水,冷言道:“江湖败类。”
黄川不以为意,就要动手,身后叶山将其稍稍拦住。
黄川满脸疑惑:“叶老大,你什么意思?”
叶山心中不忍听涛阁满门皆灭,道:“这水玦天资这么好,不如由我铁拳派收下为徒?”
黄川满脸诧异,而后冷笑不已:“叶老大是在说笑话,想要养虎为患?你要玩火,我黄某可不想和你一起担这个风险。”他瞥了一眼地上渠老头的尸体:“上一个说要收那小子为徒的,心脏被他捏爆了,叶老大没看到?”
黄川不再去在意叶山脸上的复杂表情,血红的长剑出鞘,一步步向着听涛阁众人走去。
风千陌将水玦交给门中其他弟子照顾,提起那把柴刀,站在所有人面前。他现在没资格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最起码,他不能是最后死的那个。
身后,水玦浑身鲜血,水音眼神空洞,门内剩下的弟子将倒下的其他同门和三师兄的身体挡在后面。
风千陌深呼吸一口气,他很自责,更后悔加入了听涛阁。
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地方啊——如果他能一力承担一切,该多好。
举起柴刀,缓缓起势,风千陌忘掉了一切,甚至看不到那个一步步逼近自己的龙跃境掌门。
米粒之光,皓月之辉。
“去死吧!”黄川终于奋然出剑,一剑刺出,面对几乎已经没有灵气的一个入品境后辈,依旧是全力一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心意所至,风千陌全身一暖,在黄川庞大的压力下,同样一“剑”挥出,气势上竟是分毫不弱。
那,就这一剑吧!
“剑气纵横三万里!”
一声呐喊好似从天外而来,风千陌那把柴刀光芒大作,远看就像一把发光的重剑,一道极细的剑气自那“重剑”起,将黄川磅礴的灵力直接分成两半,黄川在空中依旧保持着持剑的姿势,但却已经半点不动。
一道白衣身影从天而降,轰然砸在两队人之间,他轻轻一拂袖,那半空中的黄川,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