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掌权者的心思清楚的很,现在,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001,他们之间的账,现在先记着,总有一日他会一笔一笔和他算清楚!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比如,这些日名声鹊起的功德医馆火光冲天,一座医馆化为了灰烬。
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君子喻又因为自己的身份,只草草的处理了伤口,却依旧疼了一整夜,第二日,他竟然发高烧了!
拖着病体,他也没去见晏容长,径直出府回医馆,一路也竟然无人拦他,连门房都是客客气气的唤他小公子。
君子喻也没想太多,其一是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没那心思琢磨这么多,还有就是晏容长的缘故。晏容长是个极其骄傲的自负的人,当然,他也有骄傲自负的资本,他不屑禁锢他,也不怕他就跑了,这是对他自身强横实力的自信。
“君小公子!”
“喻儿!”
君子喻胸闷气短,眼前发黑,才出了晏府大门,还没走几步,这羸弱的身子便受不了!在晕死过去前,他似乎看见了飞过来的闻之雪,白衣白发,宛如仙人。
“闻公子,余姑娘,主子有请。”
渡秋收回踏出的脚步,对突然出现的闻之雪和抱着孩子的余夕霏颔首,道。
闻之雪蹙着眉,点点头,怀抱君子喻跟着渡秋进了晏府。君子喻身子娇小,羸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抱着也极轻。
“摄政王。”
渡秋带他们去了书房,晏容长就在此。
晏容长看着闻之雪,目光微变,闻之雪有些不一样了。相比昨日,他身上没了人间烟火味,更加清冷逼人。气息凝炼,步伐稳健。与昨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你都想起来了。”
晏容长道,不是问句,而是笃定。
“嗯。”
闻之雪颔首,复又道:“昨夜医馆那一场大火,我便想起来了。今日,我会依诺言离开京城,但是在离开前,我有些话需要给喻儿交代。不过,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
晏容长目光落在君子喻烧红的脸上,微蹙眉,道:“他怎么了?”
“伤口感染了,有些发烧。喻儿身体一直不太好,故高热惊厥。”
闻之雪已经替君子喻把过脉了,问题不大,也就是一副汤药便能好。
“如何医治?”
晏容长眉心一跳,没想到君子喻身子这么弱,不过是受了三鞭而已,怎么比一个女孩子还不如!
“我开一副汤药即可。”
他把君子喻放在塌上,借着晏容长的笔墨写了一张方子。
“摄政王,离开前,闻某有一事相求!”
“你且说。”
晏容长本来不愿意理会,但是又想到万一是有关君子喻,顷刻间,他就转了念头。
“在喻儿醒后请你将这个锦匣交给她。”
“可。”
晏容长亲自接过了锦匣。
锦匣很漂亮,红漆描金,透着芬芳药香。晏容长并没一探究竟的想法,好生收拾了。
“那便多谢摄政王了,我们告辞!”
“等等,你们把君子月留下。她是子喻的妹妹,子喻在哪,她就在哪里。”
晏容长道。
“这……”
余夕霏抱着睡得香甜君子月,有些犹豫,君子喻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好君子月。
“师妹,把子月留下。我们走。”
闻之雪没什么异议,本来这孩子与他们无关,现在晏容长已经开口了,他们就没有带走的理由了。于是,渡秋怀里便多了个孩子。
“你醒了。”
君子喻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照在壁上,昏黄晕了一片。晏容长坐在光影里,不再明亮的阳光给他全身镀上了一层微光,那一刹那,君子喻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岁月静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