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穆楚目瞪口呆。
顿了半晌，凌承又说，“……我没有妻子。”
穆楚又愣了会儿，得出一个自认为很正确的结论，“凌承跟她一样，也是个单亲家庭。”
凌承抿起一条线的红唇，表情有些怪异的摇摇头，没过多解释，只从身后提了个袋子出来。
“作为赔偿，这里是给鱼鱼的礼物，你带回去。”
穆楚看袋子外面logo，确定里面是价格不菲的衣服或者裙子，这拍在在国际上都是稀缺的东西，她可不想收。
“这……不太好啊。凌栋真的没事吗？凌栋这边我改天去看看他，这件事鱼鱼也做的过了火，赔偿我也是应该出的，你的礼物就算了，呵呵。”
穆楚没有随便收别人礼物的习惯，收凌承的东西更是觉得很奇怪。
凌承又说，“送给鱼鱼的，她不喜欢可以再还回来。”
“这倒是。那好吧，我拿回去给她看看。”
穆楚勉强扯嘴角，哭笑不得的样子着实没多好看。
这几年，她没少因为鱼鱼没父亲的事情被人看不起，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
穆楚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对方也是单亲家庭，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对不起凌制片，是我太敏感了。没想到，您也是单亲家庭。”
凌承端茶盏动手僵在半空，骨节也跟着咯咯作响，内心好似被人扔了一把花椒大料，什么味道都有。
“嗯。”
穆楚见凌承不愿多说家庭私事，自己也无需再问，安静的低头品茶。
凌承话也不太多，说的无非是工作上拍摄的问题。
不想，一晃已经入夜了。
夜里十二点。
从茶楼出来，再到凌承的车子，穆楚的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
此前她没在意凌承身上的味道，这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反倒鼻子变得敏锐了，总能闻到凌承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儿。
这种特别昂贵的香水用的人不多，她接触的人更少。
那个晚上，云雨激情的夜里，不过刺激感官的香水却像极了一味药引子，不知不觉的钻入了骨髓，哪怕过去多少年了，依旧无比熟悉。
穆楚一下子紧张起来，抓自己的裙角，开始坐立不安。
坐在一旁的凌承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斜呢了一下，“马上到了。”
“哦，我知道。就是太晚了，有些困乏。”
“明天中午之前到剧组就可以，暂时没有忙的地方。”凌承目不斜视，这话却处处都在为了穆楚着想。
“明天不是编剧组都在，需要开会吗？我必须到场的。”穆楚不想缺席，不然又要被人说闲话了。
“也可以不用来，视频会议也可以。”凌承又说。
“是，是吗？看情况，我肯定到场就是了。”
两个人没话找话的对话，目光却似乎在中间开了一条岔，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谁都不看谁。
“凌制片，凌栋那孩子顽皮，也是需要父亲陪伴的。我家鱼鱼其实……两个都是小孩子，吵架过后就忘记了，如果可以，你可以把凌栋带到剧组来跟鱼鱼一起，两个孩子也有个玩伴。”
穆楚觉得，不说话这气氛实在太怪异，随便找个话头，也只有孩子这件事还算有共同话题了。
不想，凌承却直接拒绝了，“凌栋不合适在外面走动，会教了鱼鱼。你到了。”
穆楚站在清风吹拂的路边上，目送凌承的车子一点点走远。这心，七上八下，长毛了一样的难受。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凌承，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