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朱虹门内,围观热闹的门生越积越多。玛格丽与魏金仙追到时,看见纪无双已经剑锋出鞘,剑尖指着卫哑白:“我正愁着没有话题收拾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这就怨不得我了。”
魏金仙见他杀气腾腾,知道大事不妙,对玛格丽说:“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救兵。”
“哪有救兵啊?”
“哎哟,就是惋促织啦,她应该没有走远。”
失去林珑,卫哑白魂不守舍,根本无法凝神专注,只想着赶紧下山找寻挚爱,纪无双高大的声影如同城墙,但卫哑白拼死也要翻过去。
其他人看到上午还意气风发的卫哑白,到下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失魂落魄,如同快要灭去的火炬,一点生气也没有,还以为是失了心智。人群中的金不换想要将他拉回来,但纪无双已经宝剑出鞘,他也不敢直撄其锋,只得着急的大喊:“卫哑白,你若硬闯,纪无双完全可以不顾同门情面对你动手的。”
卫哑白睁大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近华阳朱虹门。纪无双感觉自己受到了无视,不再警告,但剑却不敢直接刺出,转而试探性的一脚朝卫哑白胸口踢去,他当然不敢当众行凶,但脚的力道也是含了三分修为,卫哑白想躲,但身体跟不上反应,硬生生的吃了一脚,只觉得胸口凝滞,气血翻涌,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
纪无双看他似乎没有大恙,心里尽然有些紧张,这一脚寻常人若毫无准备的吃到,断然不会不倒下,担心这小子扮猪吃虎,他又说了一句:“这一脚的目的是警告你,离华阳朱虹门远一点,大典未成,是不能离开登龙峰的!”
卫哑白知晓自己没有修为,如果没有帮手,他肯定不能下山。看着纪无双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神情,他诡异的笑了笑,解开他的儒袍,拉开内衫,露出胸膛,朝他的心房比划了一下:“登龙五子之首是吗,你要么一剑刺入我的心杀了我,要么就给我让路,我要下山。”
他的目的在于用心血召唤柱魔神阿加雷斯,助他冲下登龙峰。
纪无双听了不禁皱眉,卫哑白莫非真的突然疯了,还是赌我不敢刺出这一剑?
卫哑白笑了笑,笑得很放肆,却又很悲凉:“快啊,你不是很想动手吗,不要我给你机会,你反而不中用了。”他心里不断地大喊,刺进来,刺进来!然后让柱魔神冲破我寻找林珑的障碍。
他手上的元戒此时闪闪散发着蓝色的光,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而蠢蠢欲动。
“abel,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玛格丽冲上去拉住卫哑白。
卫哑白推开她,高声道:“此事与你无关,给我待一边去。”
“abel,你——”玛格丽想要出手帮忙,但这是在别人的领地,她一个小小的魔法使不便出手造成争端,进退两难。而卫哑白丝毫不领情,让她更是怏怏不快。
纪无双看着卫哑白从脖颈拉到肩膀,在到胸前的长长伤疤,有些触目惊心,这道伤痕极深,如此重伤,是怎么给抢救回来的,莫非他真的身怀异能?但对手出手挑衅至此,他若罢手,岂不是让同修嗤之以鼻,成了风雅堂的笑谈,他以轻蔑的口吻道:“故弄玄虚,今天是你自己找死!”
话说完,剑已经到了卫哑白的身前。
剑刺上来的时候,卫哑白感觉好像有明锐的馨香包围了过来,一道白色的倩影抓住他的臂膀用力一扯,卫哑白便向后重重的摔倒,另一只持剑的手狠狠的一扭,一招[烟雨斜阳]挡下了纪无双的剑锋。
其他儒生呼出声来:“是促织师姐。”
惋促织没料到纪无双这一剑又快又恨,居然是抱提元功的杀着,她的[烟雨斜阳]只挫了方向,没有卸下力道,纪无双的[鲸落剑]只是向上一挑,剑锋划伤了惋促织的手臂,刺啦一声,她白色的衣裳划开,雪白的手臂多出一道伤口来,鲜血流个不停。
纪无双看到惋促织,想要收招已然来不及了,伤人之后,急忙住手,将剑身垂直于地面抱手道:“惋促织,得罪了。”
魏金仙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来得及。”
卫哑白站起身来,看到惋促织为救他而受伤,又是愧疚,又是烦躁,看她血流不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纪无双看了在她身后的卫哑白,对惋促织道:“非是我违反门规,伤及同修,只是卫哑白无是大典将至要擅自下山,又出言辱没风雅堂,我才不得不出手。”
惋促织冷冷的说道:“你不用解释,我都知晓。”她转过身,看着失了魂的卫哑白,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卫哑白呼喊道:“你不懂,我一定要下山!”
惋促织倏地抬起拳头,朝卫哑白的脸上给了一拳,凌空挥出一道白色的圆弧,卫哑白闷哼了一声,震得身体摇晃,倒在地上,晕厥过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来两个人,把他关到禁闭室里去,儒生大典后再放他出来。”
魏金仙慌张上前:“使不得,这个时候关他禁闭,比让他死还难受。”
惋促织不知为何,也是怒意横生,叱道:“儒门门规,不得有违!”她看着金不换,气道:“金师兄,关卫哑白禁闭!”
金不换傻了,头跟捣蒜似地答应,招呼了几个人抬走了卫哑白。
玛格丽看着卫哑白被抬走,又着急又牵挂,心乱如麻,也是一点主意没有,只能去找顾问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