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艳死后的第三天晚上,我按照村里的习俗给她招魂。
我将引魂香插在别墅的东南西北四个角,洪欣和洪伟在大门口烧纸,然后把精致的菜肴摆满灵堂的供桌前,这是亡魂在阳间最后一顿饭,有点断头饭的意思,吃完好上路。
十一点四十五分,西边的引魂香灭掉了,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到周围突然阴恻恻的,洪艳的亡魂回来了?
亡魂用餐的时间约半个时辰,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得轻易闯入灵堂打扰死者,孝顺的儿女会在外面跪着,不孝顺的就在外面外手机,洪伟和洪欣显然属于后者,嘴里念念叨叨说明天就能入殓了,让我寻一处风水宝地好做安葬。
看得出来,倘若不是“尸变”,洪家这对儿女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守灵,还是当母亲的了解孩子,用噩梦恐吓他俩“尽孝道”,说起来也实在可悲。
等待的过程中,我有点尿急,身为“大师”肯定不能让人看见随地大小便,我绕到了别墅后门的位置释放超营养矿物质。
别墅后门有个落地窗,窗帘没拉严,能透过间缝看见里面的灵堂,撒到一半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往里瞅了两眼,看见了有道黑影一晃而过。
“里面有人?”我强行收尿,向前走了几步,把脸伸到窗户跟前想要瞧个仔细。
“咚!”
一声闷响在我耳边炸开,一只黑色的手掌冷不防的拍在了内面玻璃,我的小心脏哟,被吓的怦怦跳,险些喊出声。
“唰啦~”
窗帘被拉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快步绕回正门,洪伟和洪欣还在老地方,见我反常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将刚才的情况说给他们听,他们说一直在门口守着,不可能有人进去,二麻子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跑去作怪。
“会不会进贼了?“洪伟猛然想起屋子里有很多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是洪艳的遗物,本来想当作陪葬品的,要是被贼人偷了那就不妙了。
”进去看看再说。“我暗中摸了摸藏在腰间的伸缩电棍,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灵堂就那么大,一眼便能望全,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可是窗帘的确被拉上了。
”难道躲起来了,咱们分头找找。“
”等一下。“我拦住洪伟,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朝供桌上看了一眼,没再吱声。
桌上的碗筷显然被人动过,里面还剩一些稀稀拉拉的鱼刺,小偷不可能跑来吃鱼的。
”兴许是野猫呢。”二麻子自我安慰,我心里却不由的忐忑起来,说不准洪艳养的那只猫已经成了精怪,再大胆的推测一下,那只成精的猫有可能就“寄居”在洪艳的肚子里!
靠,有点小恐怖啊!
我将目光投向灵床上的尸体,洪艳静静的躺在那里,已经死了三天的她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甚至给人生出一种只是睡着了的错觉。
“行了,别瞎想了,时间差不多了,该送伯母走了。”我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了,白天没睡好,我早就困乏交加,让洪伟和洪欣焚纸跪拜,然后将香炉端到门外,对着西边的方向磕头跪拜,从哪来送哪走。
完事后,我准备让二麻子送我回去,找了半天才看见他从灵堂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我问他干啥去了,他也不说话,扶着头揉着太阳穴说他很累,想休息一下,我心里泛起嘀咕,这小子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说疲就疲了,怕是需要喝点太太口服液了。
二麻子的座驾是辆二手小面包,本来性能就差,加上农村道路坑洼,膈的我屁股蛋子生疼。
就这么晃啊晃的晃的我差点睡着了,
红岗村离青云镇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可他开的明显不止这个数了,我打着哈欠眯眼往外瞅了瞅,一片荒芜,发觉不对劲:“你开错地方了吧,往哪驶呢?”
见他不回话,我有点生气,挺着腰往前伸去,刚想用手扒拉他的脑袋,却先一步看见了怪异的一幕。
后视镜里,二麻子的眼皮是闭合的,脸上尽是麻木。
“开车开睡着了,你他妈的有没有搞错?”见他拿生命当儿戏,我怒火中烧,挥手往他脑袋拍去,没成想他突然伸出右手,迅速的抓住了我的手腕,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没听说这家伙练过功夫啊。
“到了。”二麻子将车停在了一旁,扭过了头,猛然睁开了眼睛。
微凸的眼球布满血丝,又圆又鼓,凌厉而又附满邪气,这......这根本不是二麻子的眼睛!
这双眼睛与洪艳死不瞑目时的眸子完全契合!
娘希匹,鬼魂根本没有送走,二麻子这傻缺被鬼上身了!
“你......我尿急,先出去一下。”我的身体有点软,底气相当不足,说话的同时尝试着开门,奶奶个熊,车门被锁死了。
“放心吧,我没有害你之心。”二麻子口音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你骗我儿女的钱我没啥意见,但你得帮我办两件事儿。”
”伯......洪姐,小弟任凭您差遣。“我自小胆大,虽不至于被吓得六神无主,但也好不到哪去。
“二麻子”点了点头,指向不远的山头,这地儿我认识,叫死人包,原本是抗日年间小鬼子们用来埋尸的地方,据说这座山是成千上万的尸骨堆积而成,每到深更半夜就会传来妇女的哀嚎和小孩的抽泣,当地的村民说山里全是鬼,天黑千万不能进去,否则就算不死也得倒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