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姜席一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发觉声音都在颤抖,咬了咬牙,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恐慌。
梁步唯眼神黯了下来,半晌开口:“看着这些痕迹的走向,应该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
怎么可能,姜席一并没有自虐的倾向,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
“你确定吗?”
梁步唯又观察了一番,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心中顿时间充满了巨大的恐慌,我咬住了牙齿。
“我知道了,梁医生,麻烦你先给他打针吧。”
梁步唯微微颔首,这才给姜席一扎了上去。
抬头看着挂着的药水瓶,梁步唯道:“一共是两瓶药,这一瓶打完了还有一瓶,你去休息吧。”
“不用。”我摇摇头,“大老远叫你过来,应该是你去休息才是。”
说完这话,我赶紧叫了佣人过来,去将隔壁的客房收拾收拾,让梁步唯睡下。
尽管梁步唯一直在推脱,可我态度强硬,到最后梁步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去了客房,叮嘱我一会儿叫他。
我点头送梁步唯出了房间,回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守着姜席一。
床上,男人闭着眼睛,脸上的颜色看着有几分苍白,他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
我伸出手去,试图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可好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我是应该叫你席一,还是席一哥哥呢……”
他是双重人格,这件事儿我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两个人,是两个完完全陌生,不一样的人。
他们只是用了共同的身体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可抑制的觉得难受。
到底,我爱的是谁。
守着姜席一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我觉得好像是没过多久,一瓶药就打完了,我伸手换了另外的一瓶,这才重新坐在凳子上。
兴许是退烧药很快在姜席一的身体里有了作用,刚才还一直冒冷汗的姜席一终于正常了下来。
我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终于没有之前那么的灼人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姜席一的两瓶药水才彻底打完了。
“你赶紧去休息吧,后面半夜我来守着。”
梁步唯一边拔针一边说着,我在身后摇摇头,拒绝道:“我没事儿,梁医生你弄完了去睡觉吧,我明天没有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你不一样。”
梁步唯医院那边每天都很忙,我不想让他因为姜席一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听见我的话,梁步唯突然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是这话,是为了姜席一,还是为了我好?”
呼吸一顿,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梁步唯。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梁步唯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一边整理一边轻描淡写说:“没什么,就当做我什么都没问吧。”
更加奇怪了。
可此时晕头转向的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想着这个问题,只是点点头让梁步唯去客房休息。
姜席一的体温终于正常了,梁步唯说到明天早上要是一直没有重新发烧,就没什么大碍。
忍受着熬夜的头疼还有眼睛的酸胀,我一直熬到了早上六点。
给姜席一量了量体温,瞧着体温枪上正常的数字时,我长出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没事儿了。
紧绷的神经断开,我才发现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再也受不住了,我头一歪,就这样在姜席一的旁边躺着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我艰难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身边。
姜席一还在躺着,伸手摸了摸,还好,体温是正常的。
从卧室出来,经过客房的时候,我看见里面已经空了,梁步唯看样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