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等下你就知道了。”星落看了眼碎碎念的夏花,又木然的转回了眼珠子,她觉得自己漫长的生命里,好似没遇见过这般性格鲜活,透露着一股子生命力顽强勃勃的人。
漫长的生命里?
真奇怪,自己不就是个傻子,阴差阳错撞了脑袋,然后又恰好醒转了开窍了,为何又感觉哪里不对,自己似乎落掉了什么呢?
“你……你真会说话?你……”夏花欲言又止的话又噎回了嗓子眼,因为黑夜里,寂静无声的房间,刚刚还空荡荡的只听得到风声,此刻分明多了些什么。
“这里头没什么可偷的,我说不过是个傻子,咱们放把火烧了就行,你怎么就非得要找到人杀了不可?”一道粗噶的嗓门,中气十足。
砰。“我说你好歹有些自觉吧。”另一人转过身,气急败坏的拿了拳头直接敲了过去,“再怎么样,咱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家指定了必须要这个傻子死,那就容不得一点意外发生,难道你还想把咱们这一行名声搞掉?”
“且,你没听外头的人怎么说的么?这傻子死靠着爷爷照顾着大的,如今爷爷都死了,她还能活的成?要我说,咱们呢也是白捡的便宜,随便点把火,弄成天然气外泄爆炸就行了,她还能活?”
见那人犹豫,此人再接再厉,“再说,咱们等下还能早点找个地方喝酒。这黑灯瞎火的,要是傻子突然闹腾,引来别人也是麻烦。”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把天然气整了,把沙发点了。”
夏花躲在水缸里一动不动,这里是地窖,隐隐约约能听到上面的交谈声,但是却听不清楚内容。
星落的眸光在黑夜里特别清亮,她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窝在边上。
夏花正想和她说点什么,楼房忽然就震了震,随后一道巨大的声响轰隆炸开,点亮了夜空。
四周一刻安静,仿佛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
西林县的人们从睡梦中被惊醒,家家户户都闻声出动,纷纷蹦走相告。
跑来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拿起手机拨打急救有人报警。
“哎哟,这傻子可怜啊,爷爷前头刚走,这会子也跟着去了。”
“有良心的傻子哟,估摸是觉得自己没了爷也活不下去,索性跟着一块了。”
“哎,这样也好,好过傻傻的被人笑都不懂。”有人感叹一声,有人悲戚的怜悯感叹。
交织在一起,杂乱的如同蚊子的轰鸣。
夏花是被人从晕厥中拍醒过来的,她眨了眨迷蒙的眼,十分懵懂,发了半天呆,才看到穿着人民公仆制衣的警察正拿着手在自己跟前晃,周围还围了一大群的相邻。
“头,这姑娘醒了。”
说话的人将视线转到星落身上,从被人解救出来,就一直一声不吭的杵在边上,两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双脚,问什么也没反应,要不是从这些报案的人嘴里听到她是个傻子的话,他还真无法相信这长的那么一副萝莉样的少女居然是个傻的。
夏花醒来,猛地四周一顿扫视,待看见完好无损的星落时,猛地松了口气。
“警察叔叔,我要报警,有坏人有坏人刚刚。”
见天色亮的差不多,看起来是第二天了已经,夏花脑袋有点打结。
“你先不忙着报警,我刚询问过四周的人,他们说张老爷爷家里就只有他们爷孙,那你是谁?你昨晚那么晚为何会出现在他们家?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有,昨晚事故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偏偏那么恰巧就在地窖的水缸里,那口水缸是防震材质的,如果不是你们躲在里头,估摸这会子凶多吉少。”
夏花听得讷讷的,猛地摇摇头。
“不是的,不是恰巧的,是她,是她让我带她一块躲进去的,她说有坏人很危险,必须躲里头。”
夏花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手足无措,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整个人就打哆嗦。
星落转过来,她的眼神依旧清冷无波,仿佛倒在废墟里的那片残戈破壁根本不算什么事。
夏花看着她的眼神,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张成见她遥遥指着眼前的少女,心念一转,见自家队长一直盯着那个小少女不放,忍不住站起来,走了过去。
“队长,这大个的姑娘还哆嗦着,虽然没受伤,但是咱们要不要缓缓再问?”他憨憨得笑了笑,在叶驰漆黑的眸光对视里,忍不住红了耳朵。
叶驰没有理他,大步一跨径自走到星落跟前,蹲了下来。
“你还好吗?”
张成觉得自家队长就是去自讨没趣的,没见自己刚刚过来时问长问短,人家都么给半点反应的吗?
可是稀奇的是,这个萝莉少女居然回应了,她点了点头,虽然还不吭声,但是足以说明她是个可以和你正常沟通的正常人了,完全不是围观和报案的人们所说的那个屎尿都不能自理的傻子啊。
他就说嘛,那个傻子长的这副模样,而且通身气质简直比一般人还不一般啊……
围观人群见到了都有些惊讶,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叶驰见状,为了不让她情绪再次波动,便直接让张成将人带回了局里。
“房子毁了,整个都塌了,肯定不能再住人,就算住人,也得先查清楚是谁蓄意杀人犯事。在此之前,你们的人身安全都有威胁。”
“不会。”星落坐在副驾驶上摇摇头,“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
“可是你没死,他们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