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梦境中醒来之少年轻抚着略微发痛的额头,心道:“原来只是个梦罢了,不知为何如此栩栩如生。”少年此刻欲回忆梦中情景,却发现已然一丝一毫也记不得。少年搔了搔头,不解地道:“真是奇怪以极。”
这位少年名叫玄天,今年十二周岁,自幼年便父母双亡,由他爷爷一人将他抚养长大。一年前爷爷亦因病辞世,自此只能自己糊口了。其身世在他人眼中定是孤独凄苦,却因其生性随顺,竟不自知,从未怨天尤人。
玄天走进炊房,四下看了看,一声长叹:“家里食物什么都不剩了,又要去集市,真是恼人!”
父母与爷爷留下的资产足够三年之用,玄天从来省吃俭用,所以倒是颇有些积蓄。玄天哼着小曲,快步走进了集市,随便买了些蔬果,正准备往前再去买些米面时,却忽听得有一女子高喊“救命”,于是便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持刀男子正追赶着一个红衣女子,那两名黑衣男子轻功极高,跑动时脚不沾地,显然是得了“踏雪无痕”的真传。女子奔跑虽也甚快,却是跌跌撞撞,眼看便要被追上。路上行人大多受到惊吓,纷纷散去,没有一个肯伸出援手,实在叫人心寒。玄天起初看到亦非常害怕,思量一走了之,心中却响起爷爷临终时的叮嘱。
“天儿呀,爷爷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爷爷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且在别人有危难的时候,也能去帮助他们。若天儿能做一个勇于为他人着想之人,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会欢喜不已。”
玄天生在一个习武世家,世代精通武艺。爷爷生前也教过他不少兵器拳脚,因此玄天身手并不似常人。玄天铭感爷爷嘱托,心念一转,当即飞步向前,施展出“燕子抄水”的轻功,挡住了两名黑衣人去路。那二人怎知会有此等境况,顿时一惊,止住步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俊俏少年一番,其中一人不禁哈哈大笑道:
“你这乳臭未干的顽童,不去和其他孩童玩闹,怎生挡住大爷的去路,活得不耐烦了么?”
玄天正色道:“你二人好生无耻,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一位姑娘,真可谓是虚度此生了。”
二人闻听此言,怒发冲冠,其中一人厉声道:“好个小娃娃,胆敢骂你老子,若不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老子就真白活了。”
言罢二人将手中钢刀抛向空中,右手同时掐了个剑诀,向玄天一指。只见两把钢刀竟像着了魔般自己活动起来,在空中圆转一度后,径直刺向玄天双肩。玄天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险些乱了阵脚,急忙稳定心神,身子后仰,成“金刚铁板桥”之势,堪堪避过了这一着。
玄天心道:“这二人竟会戏法!我可要多加小心才是。”那二人见一击不中,便知这少年非等闲之辈,急急催动钢刀再起攻势。只见双刀于空中穿梭盘旋,其疾若风,每次俯冲而下便指向玄天周身要害之处,竟是想置他于死地!
玄天开始还能闪展腾挪,左避右躲,堪堪挨过数招,可惜他身为孩童,体力薄弱,稍微施展过几次轻功便已临近虚脱,因此到后来便渐渐不济,不知不觉中身上已有数处伤口,血流不止,眼看再过几招便要毙命于刀下!
少年此刻却无丝毫惧意,心中思量:“那女子想必已成功脱逃,此生虽短,能救得一人性命,倒也无憾,无愧于爷爷的嘱托了。只可惜未能到那江湖之上,相助于更多的人。”双刀此时刀锋回转,疾刺玄天后心,但闻凄厉破空之声,便知来势甚快。玄天知此招已不能避开,只有闭目待毙。
忽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玄天睁开双目,见到眼前光景,不觉大惊。只见一道灼灼火流,挟赤色流光,宛若一条琥珀长蛇,以骇人气势袭向黑衣二人,周围空气顿时炽钢刀却已然被那火流焚为焦炭,散落在地上。由此可见那火流实有溶钢化铁之威,厉害之至。
玄天心晓已然得救,便向身后火流源处看去,但见一头戴赤色道冠,身着赤色八卦道袍,四方脸型,眉目端正,长相中透着英气的青年手持一柄赤色长剑伫立于黑衣二人身后,那道火流正是从那剑中激射而出。
那黑衣二人根本没料到尚有援兵,登时手忙脚乱,被那火流逼得节节败退,身上衣衫俱被烧出数个窟窿,狼狈不堪。持剑青年轻按剑柄,火流登时绕为一圆环,将二人紧紧囚禁于其中。黑衣二人知与青年道行相距甚远,便道:“大爷饶命!我二人并非有意伤害这小童,只因他坏我二人公事,我们不得已才出手。”
持剑青年朗声笑道:“什么公事?难道追赶良家女子也是公事?”
“大爷误会了,那女子并非善类,她盗走了我家主子的宝物,我二人此行就是为了讨回宝物。”
持剑青年闻听此言稍稍犹豫了片刻,岂料黑衣二人趁此机会竟拼尽全力逼出体内剩余真气,使得火流之束缚稍加松驰。二人挣脱控制之后,立即全力施展轻功,逃之夭夭!待持剑青年明了二人只是利用谎言骗他,回神之时二人却已逃出剑气可及的范围,不禁跺足长叹:“可恶!竟中了混混的圈套。”
玄天见状劝道:“无妨。反正他们知道厉害,也不敢再回来这里了。”持剑青年这才发现自己竟忘了伤员,急忙来到玄天身侧,从怀中取出一青色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敷在玄天几处伤口之上。那药末具有奇效,一经敷上,伤口处之疼痛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