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贤勇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重点监控对象。
在特务队,除了徐国臣外,孟民生也暗中监视着他。
自从进入特务队后,开始他很是谨慎,整天待在特务队,能不出去,尽量就不出去。
直到最近,没再听到魏雨田的消息,他才有点安全感。
在特务队,也不能整天不出门,按规定,他们不但要在镇上活动,还得在附近的村子打探消息。
一旦发现八路军或共产党,马上向日军报告,真要抓住了抗日分子,还有奖励。
今天盛贤勇准备出去转转,他的身份,在三塘镇不算什么,但要是到了村里,维持会长得好酒好菜招待,搞不好,还能拿点东西回来。
只是,一个人实在不敢进村,游击队、双棠别动队随时都会出现,为了日本人把命丢了,这种事他可不干。
盛贤勇向孟民生求助,想借两个人出去走走,没想到孟民生很热情,不但借人,还答应亲自跟他跑一趟。
盛贤勇感激地说:“孟班长,这份情兄弟记住了。”
孟民生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家都是兄弟,好说,好说。”
刚到镇口,盛贤勇遇到了淘沙村的张盐求,看样子是要来镇上办什么事。
盛贤勇拦住张盐求,阴笑着说:“盐求兄弟,来镇上干啥?”
张盐求看到盛贤勇有点紧张,他的信息滞后,知道盛贤勇是老军庄的土匪。
看到土匪公然出现,谁都紧张:“找张会长说点事,你……你不是……?”
盛贤勇淡淡地说:“我现在在特务队。”
在特务队任职,并没让他在张盐求面前有优越感,如果不进特务队,他现在应该是抗日游击总队的少将司令呢。
将军和特务,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张盐求放下心来,只要盛贤勇不是土匪,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张盐求问:“哦,张会长也在特务队吧?”
他这次是来找张晓儒的,盛贤勇如果不是土匪,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盛贤勇并没直接回答,问:“找张会长什么事啊?”
张盐求摇了摇头:“我们村……,算了,还是当面跟张会长说吧。”
盛贤勇把张盐求拉到一旁,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要是知道哪里有八路军游击队,记得告诉我。上面得了奖励,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张盐求眼睛一亮,这次来找张晓儒,就是因为有游击队的消息:“奖励有多少?”
盛贤勇轻声说:“抓到一名八路军,奖十块大洋,如果抓到一名共产党,奖二十大洋。”
张盐求羡慕地说:“不少啊。”
盛贤勇笑眯眯地说:“当然,这是上面给的,咱们还得平分。”
张盐求点了点头:“那也不错了。”
盛贤勇搂着张盐求的肩膀,好像两人关系很好似的,微笑着说:“所以,如果发现共产党游击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盐求郑重其事地说:“有消息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盛贤勇走远后,他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暗骂道:“什么东西?”
日本人给的奖励,他虽没得过,但也听说过,十块大洋、二十块大洋,日本人拿得出手吗?
到镇上后,张盐求先去了特务队,没找到人后,径直去了镇公所。
张晓儒虽是特务队副队长,但他主要还是在镇公所办公,新街的建设,镇上的事务,都得在这里处理。
看到张盐求,张晓儒很热情,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晓儒递上根烟,还给他倒了杯水,笑吟吟地问:“盐求哥,你咋来镇上了呢?”
张盐求受宠若惊,张晓儒如今是什么身份?还对他如此客气,这是自家人才有的待遇啊。
“张会长,我听说,如果举报八路军游击队,镇上能给奖励?”
张晓儒心里一紧,他知道张盐求的来意了:“对,抓住一名共产党,奖一百大洋。如果抓到八路军游击队,并不是共产党的话,价格低点,只有五十大洋。当然,如果是别人举报的话,只有一半。”
张盐求骂道:“娘的,盛贤勇真不是个东西,他告诉我抓到一名八路军,奖十块大洋,如果抓到一名共产党,才奖二十大洋!”
就算只有一半,盛贤勇也还是太黑了。
张晓儒心里一动,提醒着说:“盛贤勇可不是什么好人,土匪出身,吃人不吐骨头。你有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张盐求骂道:“对,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张晓儒问:“你这么关心奖励,是不是有游击队的消息?”
张盐求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怀疑,张达尧是共产党游击队!”
张晓儒又递了根烟过去,严肃地说:“游击队?盐求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张盐求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会乱说呢,之前自卫团的人让我抗日,后来张达尧骗我,说是为了考验我,才故意说这些话的。当时我也没在意,进了自卫团后,我发现张达尧经常暗中去白云山的后山。经常一去就是一夜,这还不是游击队?”
张晓儒微笑着说:“盐求哥,张达尧去白云山,可不能说他是游击队。抓一个游击队,确实能奖五十大洋,但如果谎报,也是要被罚的哦。”
张盐求惊诧地说:“报错的还要罚?”
张晓儒语重心长地说:“那当然啊,张达尧现在是淘沙村的维持会长,也加入了新民会。你要没证据,就成了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