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在江城暗地里霸占着驻军军权,且这都是居中大小将领私自收了徐蒙龙的钱财利益投靠他,朝廷每月发的俸禄仅够将领们维持家用略作消遣,想要长久地风花雪月单靠俸禄吃土都填补不了这坑。
也就是因为凉州叛军掌握着前朝遗留转移的财宝,他们能把握武将喜好风月的弱点,掏空整个凉州的驻军军权。
徐家利用黑白两道的门路在江城搜捕“姐妹”,由于见过“姐妹”真容的徐家护卫极少,且她们从来没有过真实姓名,执行暗杀任务可能会用到代号假名,但有关“姐妹”的信息可能真的无从查起。
徐工丢失血玉的事仅是妇人褚玉知晓,褚玉倒是也没有太注意到这事,徐工留有一块稍有瑕疵的血玉备用保身,这时候就用作日常救急。
……
紫玉阁昨夜孟珊、芳姐她们忙活后回来草草的聊过几句就都沐浴睡了,夜里月柳溪还游离天外思索先前的事,暂时寄住紫玉阁要是真的给孟珊她们引来祸患如何是好?
想至凌晨时全无睡意,伤感揪心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害怕徐家来紫玉阁报复伤人,她贱命一条引来祸患暂且不说,怕就怕紫玉阁给徐家狂徒顺带着害了。
谢徒的那只白猫跃出去追那俩黑衣人至此也不知道情况,月柳溪想着就起了念头要独善其身,孟珊她们如今有谢徒陪着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她来横插一脚且不说孟珊她们要担惊受怕,就是在面对谢徒的安慰月柳溪都感觉心悸。
草草的裹了身换洗衣物,取了她昔年在钱庄留存财物的凭据,月柳溪留下身上带着的一根纯银脚链摆在桌前,又点起蜡烛写了封诀别信。
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门,没留意竟已经到二楼阶梯的位置,夜里紫玉阁瞧起来空空荡荡的,她昔年在紫玉阁曼舞作赋的身影恍如昨日。
已然是近破晓的凌晨,月柳溪刚迈下阶梯半步身后陡然给一人抱住,急忙回身看却是谢徒像八爪鱼似的缠着她,小脸坚毅的神情大有打死不放的意思。
月柳溪轻轻推了谢徒几把,说道:“你快些放开,早早的你在外头作甚,快些回去睡觉去。”
谢徒抱紧月柳溪腰肢咬牙道:“不放,你就是想走,不准走!”
“好弟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勒疼我了。”月柳溪柔声想挣脱开来,可谢徒环抱着她死死的扣着双手,这无处用力的情况下月柳溪只好服软先让谢徒放开。
谢徒说起来也是早起凑着晨光翻看《汲补溯源术》,每日总喜欢赖着灵敏姐她们就没工夫多读,晨起紫玉阁静悄悄的正方便他钻研演习,关键是屋外地方宽敞。
谢徒远远的见月柳溪背着包袱一步三回头,这分明是要离家出走的情景,因此趁着月柳溪不注意奔过来将她困制住。
月柳溪说好话谢徒也不肯听半点,眼瞧着再坚持小半时辰紫玉阁早起的姐姐们都外出倒夜壶,谢徒就更不会因为月柳溪的话松开她半点。
无奈之下月柳溪拖着谢徒返回她卧房,合上门后月柳溪才松了口气,拍拍谢徒背,“快松开,累的慌,我不走了。”
谢徒绷着半天筋肉酸疼,势头却依旧不减,呲牙道:“少哄我,必须要等着芳姐她们起来才肯松开,你说这万一你跑路,我得悔死。”
“唉,你……你这小子,你还能每日都瞧着我?”月柳溪坐倒在地也没法说服谢徒,香汗滴滴答答的落,她体虚衰弱就连谢徒都没法比过,这已经累的站不起来哪里还能再离开?
谢徒咬紧牙关忍着胳膊的酸胀,照着他如今的年纪力气要困住月柳溪这般高矮的姑娘就是扯,可谢徒也知道月柳溪年余来身体衰弱没体力行动。
也不知道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谢徒累得脸色发白浑身酸痛,站起来两腿战战好不狼狈,打开房门见是灵敏姐早起来叫月柳溪。
“你们干嘛?怎么都汗涔涔的?”灵敏奇怪的看着月柳溪还背着包袱,谢徒显然是有话要说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待了会儿谢徒刚换上来口气,对灵敏道:“我晨起在栏杆角落看书,柳溪姐背着包袱要跑路,我就给她保住免得她跑喽。”
灵敏板着脸拉过月柳溪身后背着的包袱,看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和她昔日在钱庄的存银,联系月柳溪之前片段的话,也大致猜到月柳溪是不希望她连累到大家。
“柳溪姐,你傻啊,你去外头还能有活路?人家是瞧你长得美照顾你?都想着怎么欺负你呢!”灵敏拉着月柳溪进内里坐下,皱着眉头万般不忍。
月柳溪都是给徐家徐工那口是心非的qín_shòu害得,她念着旧情回紫玉阁那时候还能想着好好的活下去,今早要是没谢徒拦着她可不就离开紫玉阁了么?赶着城门初开走出江城那简直让人崩溃。
月柳溪歉疚道:“灵敏,你别担心,我只是怕徐家害你们,我自作孽,你们又错在哪里了?所以想着就偏了……”
灵敏恨其不争,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柳溪姐,你说,如果你给人抓去,你是活还是死?”
照着如今这世道横行霸道的情景,月柳溪别说出江城在官道上行走,哪怕是待在江城都会给人暗自绑走,江城作为凉州州治下仅有的大城之一已然落到些贪官污吏的掌握下,月柳溪的美貌就是她在外头行走的催命符。
月柳溪理短拗不过,赔笑道:“我日后安稳的住着好吧,你也就莫要说给孟珊、芳姐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