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像鬼?”刑如意下意识的就往王甫的影子上看去。
地面上,此时只显出半个拉长的影子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又开启了鬼目,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查看了一遍,除了他自身心肝肺都有些小毛病之外,并无阴气附体的症状。
“我仔细看了一看,并没有瞧出什么异样来,倒是你自个儿的身体,有一些小的状况。王叔你,平日里,是不是总感觉手脚无力,提不上气,另外走路的时候,有些心慌气喘?”
“如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就刚刚看我的那两眼?”
“中医上讲究望闻问切,我刚刚那个就是望,现在进行的就是问。王叔你,只回答我,是与不是就行。”本身不是学医的,若非仗着那点鬼术,刑如意还真不敢随口乱说。眼下,听见王甫问她,难免心中有些发虚,赶紧将话题给扯开。
王甫点点头:“如意姑娘说的那些个症状,小老儿的确都有,也去瞧过大夫,可左右都瞧不出什么毛病,只说让好好休息。真没想到,一眼就让姑娘给瞧出来了,感情姑娘还是位神医!”
“王叔你这可就不知道了,你别看咱们如意姑娘明面儿上只是个开胭脂水粉铺子的,实际上可能耐着呢。”小盛子听见王叔夸刑如意,也凑了过来:“如意姑娘的医术,可是连季胜堂的刘掌柜都信服的,还有她断案的本事,连我常大哥都自愧不如,她还会验尸,还会驱邪捉妖。说真的,我都想不出如意姑娘什么是不会的。”
刑如意低头,用脚尖踢着青石板的路面,“别这么夸我,就算我脸皮比寻常的姑娘都厚,也是会脸红的。况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例如我做饭就是稀松平常,勉强能够入口而已,还有琴棋书画,我统统都不行,能歌善舞这些与我压根儿没有关系。还有女子最最重要的女红,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别说绣只鸳鸯,绣朵芙蓉什么的,我连只鸭子都绣不出来。”
小盛子听见这话,自个儿的脸反倒是莫名其妙的红了。他扭扭捏捏半响,说了句:“如意姑娘你这是在堵我刚刚的那些话吗?”
刑如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如实的自我描述而已。其实,这世间每一位姑娘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若是遇到懂得欣赏自己的男子,自然看见的都是她的长处,也会认为她事事与旁人不同,是独树一帜的,是别具一格的,是天上地下唯一的。
就像你与常大哥,只看见了我会医术,却不知道,我会的也就那么一点点皮毛而已。觉得我会做胭脂水粉,会验看尸体,还会驱邪降妖,就觉得我一个姑娘家,本事大的不得了。但反面呢?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我极少下厨,我不会女红,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从外头买的,还有我说话,也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样温柔可人,仪态万千这样美好的词汇几乎与我无关。若是按照寻常男子的眼光,我也不是一个做妻子的理想人选,就算常大哥,真要将我娶回家,估摸着不到一年半载的就想休离我了。”
“我不会!”
刑如意话音刚落,耳畔竟传来常泰低沉的嗓音。她茫然抬头,却见常泰,就站在不远处的街面上。一身捕快的装扮,衬托的更加利索潇洒,身后还跟着一班衙役,似押着一个什么人。看情形,是办差回府,正好路过这里。
“我不会!我的意思是,倘若此生真的有幸能够娶回如意,莫说是一年半载,就是一生一世,我也不会生出休离你的念头。你的长处,我看见了,你的好,我看见了,你的与众不同,我当然也都看见了。可是,我不觉得那有什么。我虽只是个捕快头儿,每月所挣也不多,但节省一些,还是能够为你寻个做饭的厨娘,还是能为你置办一切吃穿用度的。”
“常大哥!”刑如意胸口处微微一堵,鼻子一酸,跟着眼眶就红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假设。你身旁已经有了殷公子,他比我好,也比我更懂你,更珍惜你。”常泰说着,走了过来,先是看了刑如意一眼,笑着说:“若是下辈子换成我先遇到你,常大哥也希望你能给常大哥一个机会,让常大哥一生一世的来照顾你!”
“好!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如意还能遇见常大哥,一定一定会赖上你!”刑如意也笑了,尽管鼻子已然很算,尽管眼眶也是涩涩的。
常泰递过去一方锦帕,又转身在小盛子的肩膀上轻拍了拍:“苏柔姑娘,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既然伯母喜欢,我倒觉得你可以先接触看看,不要着急给人家下定义。就像如意说的,每一位姑娘都有自己的优点和长处,不会做精致的菜肴,寻常的饭菜,人家难道还不会吗?不会女红,人家苏姑娘这些年,也没少穿戴。倒是你,先入为主,先给人家划了罪名。要知道,这可是做捕快的大忌。”
小盛子摸摸鼻子,小声的嘀咕了句:“在遇见如意姑娘之前,常大哥你可不是这般会讲道理的人。还有,刚刚那些话,若非小盛子我亲耳听见,也难以相信,那样肉麻的话会从你常大哥的嘴里说出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近墨者黑?”
“这叫近朱者赤?不知道自古以来就是男多女少,僧多粥少吗?男人偶尔讲些动听的情话,只会讨姑娘喜欢,像我刚刚就给感动的不得了。若非我早与狐狸有了婚约,没准儿当真头脑一热,就嫁了呢。”刑如意掩嘴笑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