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都被偷了呀?这王来福也不傻,被偷了一回是不小心,若再被偷了,他拿什么颜面去见他的姐姐。”小盛子看了看左右,将声音压的更低:“这一回,是交了好运!”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妹妹又活过来了!”自从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常泰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如果一个镇魂铃都能变成人与他朝夕相处数月,这病死的人突然活过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常大哥,你没事吧?”小盛子体贴的用手量量常泰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这些离奇的话?这死了的人,又如何能复活!我说的是兵部侍郎李泰!”
“这王来福的外甥女怎么跟兵部侍郎扯上了关系?”
“要不咋说这王来福是交了好运呢?”小盛子不知是叹息,还是嫉妒,竟连着摇了几下头:“这兵部侍郎李泰,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龙现在边关效力,不过听说是给安插了个闲职,不用带兵打仗,功劳却能够随意往自己身上拦的那种。小儿子李虎,胎里带病,一直都在府中养着,算算年龄,差不多也得有十五了。以前,季胜堂的刘掌柜,经常过去帮他看诊,后来刘掌柜家里出了事情,就换了大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大夫的医术不过关,这才让他看了没多久,李虎就死了。这李虎死后,大夫也被衙门里的人给抓了,至于罪名想来常大哥也猜到了,是莫须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兵部侍郎李泰的官评和人品的确不怎么样,而且锱铢必较。”常泰对于这位侍郎大人也不陌生,说实话,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人,真本事没有,却擅长察言观色,甚会体会圣心,所以这些年颇得圣后的青睐。自己呢,只是衙门里一个寻常的小捕快,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位兵部侍郎大人,也只是心里头过过。官场黑暗,他们所能够做的,也仅仅是在这黑暗的官场里,为普通老百姓多争取那么一点点的光明,例如细致办案,尽量的不去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去放过一个坏人。“那位大夫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不是,幸好当初如意姑娘没答应李泰去给他的小儿子诊病,否则今日要倒霉的可就是姑娘了。那大夫,被判了斩刑,下个月就要问斩了。”
“等等,你说幸好当初如意姑娘没答应李泰去给李虎诊病,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常大哥不知道吗?”小盛子抬了脸,看着常泰,见他的确不知,才说:“我还以为如意姑娘的事情,常大哥你都知道呢?”
“少废话!”常泰在小盛子的额上敲了一下:“快说,怎么一回事儿!”
“刘掌柜家里出了事情之后,这李虎的病自然就顾不上了。这李泰呢,虽然为人不咋的,但看在小儿子的面上,倒也没有为难刘掌柜一家。只是让刘掌柜帮着给推荐个大夫,刘夫人言语之间可能提到了如意姑娘,于是这李泰就让府中的管家去请了。咱如意姑娘呢?也够厉害的,当即冷着脸,就把李泰的管家给赶了出来,说她那是胭脂铺,专卖胭脂水粉的,不是医馆,不负责帮人看病给药。”
“李泰没有计较?”常泰担忧的问,同时心中也有些自责,因为这些事情,小盛子都知道,他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着,倘若他事事都帮的到刑如意,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殷臣司了。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他心里晃了一下就过去了。他明白,缘分天定,不可强求。
“怎会没有计较?这李泰故意让府中的小妾去如意姑娘那里买胭脂,没有两日,那小妾就亡故了,说是中毒,矛头直指咱如意姑娘。当时也报了案,只是常大哥你那时候在外公干,不在京里,所以这些事情,你也不知道。”
“如果如何”
“当然是化险为夷!”小盛子一脸傲娇,外加盲目崇拜的样子:“这如意姑娘虽然被抓了,可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常大哥放心,咱们当时也就是做做样子,没有难为她。因为咱们都知道,这肯定是李泰设的局,想要坑姑娘呢。
姑娘呢,当时也淡定,说既是她的胭脂出了问题,是生是死,都愿承担,只不过不能死的不清不楚,她希望到现场看看,并且亲自查验那盒胭脂,如果真是胭脂的问题,不用李泰问罪,她当自裁。说实话,当时小盛子我是吓了一脑门的汗,可姑娘说没事儿,咱就去了。结果常大哥你猜怎么着?真凶被姑娘给找到了。原来是李家妾氏争宠!”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大哥你别急啊,这后面的事情可精彩着呢。”
常泰一脸着急,小盛子却是慢慢悠悠跟说书似的,一点也不急:“要说这李泰,也真是个心狠的主,就为了坑如意姑娘一下,居然把自己的两名小妾就给算计进去了。这脑子,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真真是比不上的。
这李泰只有两个儿子,且都还是夫人生的,这小的呢,又胎里带病,就算好医好药的养着,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儿。加之夫人年老色衰,这些年也都专心礼佛,不太上心府里的事情,所以下面这些小妾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都想着能够早日生下一儿半女的,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这李泰心知肚明,就利用这些妾氏们争风吃醋的心,故意安排了其中一个去如意姑娘的店里买胭脂,还刻意强调是自己送的。这小妾也不是什么带脑子的主,忽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回到府里还不赶紧炫耀一番。于是,就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