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之前的观察作为回忆基础,虽然现在天色已晚,唐居易也是顺利地拐到了柴房所在的小路前。
“前面就是了......”
看见了柴房的轮廓,唐居易心中暗喜,正准备往柴房内一探究竟,却不防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先生?你这是准备去哪?”
此时此刻,唐居易动作一僵,整个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
完犊子了
慢悠悠地回过头,唐居易也是看见了满面疑惑之色的韩珏。
这个时候,唐居易只有三条路可以选。
第一种,他转身就是一套组合拳先把韩珏放倒在地,然后趁机探索完柴房再跑路。
第二种,趁着现在夜色渐浓,直接开溜,事后再拒绝承认,强行不认账。
第三种,也就是最为靠谱的一种——蒙混过关。
考虑到眼前的韩珏极有可能是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魂,唐居易自认为一套王八拳连招不仅弄不死对面,自己也很可能直接把命丢了,因此第一种送死行为显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强行不认账......严格来说,后果可能也很严重,不仅会招致韩珏的怀疑,万一刘三或者柳云飞恰巧也是从韩珏口中得知此事,那么唐居易的麻烦更大。
综合来说,唐居易也只能选择最后一种做法。
见唐居易转过身来,韩珏的俏脸上也是露出了惊容:
“唐先生!你......你这是?”
唐居易的表情在转过脸来的时候一秒切换,露出了强忍着疼痛的坚忍,同时也是迅速地向韩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被唐居易衣衫上的血迹弄的手足无措,韩珏也是下意识地听从了唐居易的指示,没有再贸然出声,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唐居易身边,压低了声音:
“出什么事了?”
唐居易装模作样地向柴房内张望了一眼,随后也是低声道:
“我在的客房被人暗中潜入,放了一把大火,那还趁机将我刺伤,若不是外头的家丁营救及时,我怕是早就葬身火海之内了。”
韩珏捂住了嘴,美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意味:
“难怪都说起了大火,原来是先生的客房!可是......这如何可能?”
唐居易摇摇头,严肃道:
“我也不知,那人手脚极快,刺伤我之后便趁乱逃离,我恰巧发现了他的踪迹,这才一路追到此处。”
被唐居易这么胡乱编造的剧情一吓,韩珏只觉得周围好像四处潜藏着危机,也是有些害怕起来:
“那......那如何是好?唐先生,要不我们叫点人......”
“不可!”
唐居易果断否定了韩珏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避开了山庄内的家丁和下人才偷偷摸摸跑到这里,你现在说喊人来?
“我担心人多嘈杂,惊动了那人,继而错失良机。”
唐居易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大义凛然:
“韩姑娘,这件事我势必要探查一个水落石出,但是此地过于危险,你最好还是——”
“我跟你一起去。”
韩珏的声音很是坚定。
唐居易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你只需原地等......嗯?等等......”
唐居易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之色的女子:
“你跟我一起去?!”
韩珏点点头,很是确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跟你一起去。你现在身负伤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或许还能相助一番。”
唐居易试图让韩珏认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危险:
“你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凶徒?”
韩珏反问:
“那你现在的样子就能敌得过了吗?”
唐居易一时语塞:
“我......”
没等唐居易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韩珏也是将头发向后挽起,用发簪固定成了一个简易的发髻,脸上满是自信:
“不用担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唐居易在心中叫苦连天:我哪是怕你拖累啊,那柴房里连个歹人的影子都没有,你跟着来了我还怎么圆谎啊?
考虑到时间紧迫,而眼前的韩珏也不是能够轻易劝得动的架势,唐居易虽然知道多半要糟,但还是只能对韩珏的说法表示赞同:
“那好吧......”
转过身去,唐居易也是示意韩珏跟在身后,而脑子里也是已经开始构思接下来该怎么对柴房中空无一人的情况进行解释了。
见唐居易没有再拒绝,韩珏的脸上也是隐隐露出了兴奋之色,仿佛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冒险游戏一般。
柴房的大门并未上锁,虽然唐居易很清楚这里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歹人”,但是为了配合自己先前的说辞,也是做出了蹑手蹑脚的架势,还有模有样地探头观望了一下。
而这一下观望,却是让唐居易和柴房内的一道身影对视了起来。
标志性的黑色紧身衣、蒙住了大半张脸的面罩提在手中的微光灯烛,还有腰间挂着的一柄短刀,都是在向唐居易诉说着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唐居易懵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柴房里头还真就藏了一个人。
被开门声吸引而扭过头来的黑衣人也懵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柴房此时还会有人进来。
沉默的气氛仅仅维持了不到一息的时间,唐居易便迅速做出了反应,直接是大喝一声:
“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