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伟压根不想碰许馨月,无奈是二夫人的命令,他不敢不从,拉扯着许馨月就走。
许馨月又抓又打,盛延伟干脆把她扛了起来,强行带回了房间。
他把许馨月扔在床上,不耐烦道:“我们盛家也没亏着你,好吃好喝供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是不愿意当这个二少奶奶,我就给你写封休书,你该回哪里回哪里去!”
许馨月冷笑了一声,“怎么,刚才在鹤寿堂,你娘说要给你收个填房,你心动了?”
盛延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恶狠狠道:“填房的事也好,别的事也好,你少给我指手画脚,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盛延伟说完,摔门而出,许馨月坐在床上仰天大笑。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惹了怎样的祸事,这辈子要遭这种报应。
另一边,打发走了许馨月,二夫人并没有直接回去,她换了衣服,悄悄去了得胜茶坊。
马富贵正挺着个大肚子在廊下逗鸟,见二夫人过来,便伸手抱过来。
二夫人躲开了,拍了他的背一巴掌,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逗鸟。上回你派去放火的人被盛延卿抓了个现行,要是把你我供出来,咱俩都要完。”
马富贵眯着眼睛,走过去搂住二夫人的肩膀,他道:“好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派去的那几个人都有把柄在我手里,就是死,他们也不敢说一个字。”
“再说了,这事是我主使,跟你有什么关系。盛家能把我怎样,送去警察局,关个几天,给我个纵火罪?烧了点茶叶而已,他们能把我怎样?”
二夫人叹气,“这么说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来的路上,她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沈妤拿住了她的把柄,上次毒茶叶害死人的事,这次火烧库房的事,都经过马富贵的手。
必要的时刻,不用马富贵说,她也会推得一干二净。
马富贵能主动说,二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她眼中含泪,道:“表哥,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多亏了你照顾,这份恩情,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还你。”
“什么当牛做马,咱们两个之间,说这些做什么。”马富贵握住二夫人的手,“我说过,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受任何委屈的。”
二夫人抱住马富贵,她眼中的情义却是真的。
雨还在下,茶坊的人都在议论,今年天气怪的很,十天半月不下雨,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年长一些的制茶师傅甚至说,今年会是个灾年,这茶叶生意不好做。
沈妤和盛延卿到茶坊制茶,两人在内堂听见了这话,心里面都暗暗祈祷,今年能平安顺遂。
四下无人,盛延卿道:“昨天你给祖母泡的茶,可取名字了?”
沈妤道:“这有什么难的,这种茶色泽沉,香味浓,就叫黑茶吧。其实,在国外,这种茶早就有了,只是大家用惯了传统的制茶方法,不敢尝试罢了。”
“那今天就请沈师傅多多指教了,让我看看黑茶是如何制的。”盛延卿笑说。
黑茶在市面上并没有流传开来,虽然有些地方会制作类似的乌茶,但发酵方法并没有流传,仅仅是小部分人的喜爱。
至少,在清水镇,沈妤是唯一会制作黑茶的人。
既然是独门绝技,自然要秘密行事,除了王管事和几个信得过的活计,沈妤没有让任何人参与。
黑茶的制作需要经过堆渥发酵,翻堆,解块,晾晒几个过程,沈妤亲力亲为,每个过程都不敢疏忽。
中午的时候,她留在茶坊吃饭。
盛延卿的饭菜是盛家厨房做了送过来的,沈妤的也一样。她打开来,却看见了久违的铁板牛柳,椒盐蘑菇,辣子鸡。
沈妤是地道的北方人,她一直吃不惯清水镇的饭食,少油少盐,寡淡无味。
这饭菜,想必是盛延卿特意去酒楼找师傅做的。
牛柳就放在铁板上,滋啦啦地还冒着热气,看得人胃口大开,沈妤大快朵颐,多吃了两碗米饭。
在茶坊十来日,沈妤不但没因为劳作瘦一些,反倒胖了不少。
她对着镜子发愁,“这回好了,肉嘟嘟的脸,以后更嫁不出去了。”
盛延卿道:“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往后我更得把你看牢了,不准你出去勾三搭四。”
沈妤挑眉,“勾三搭四的是你吧,盛家二爷哎,至今未婚配,盛家的那些丫鬟每回见了你,那一声二爷喊得,真的是魂牵梦绕,都盼着你多看两眼,收了哪个做屋里人呢!”
盛延卿伸手捏了捏沈妤的脸蛋,“怎么,你就盼着我收个丫鬟是不是?要按你的性子,还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我怎么敢,我一向是主张和平的……”沈妤连连摆手。
盛延卿宠溺地摸了摸沈妤的发顶心,“你这么聪明,又这么能干,我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我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我也不会把你当寻常女子那样对待。”
沈妤噘嘴,“我聪明能干,感情你是在物色一个管家婆?”
盛延卿弯腰,轻轻吻沈妤的额头,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娶回家呢?
和盛延卿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沈妤也不贪睡了,天天一大早起床,换上精心准备的衣裳,再画个美美的妆,兴高采烈地去茶坊。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会对着帷帐顶傻笑,想着他的样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