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看上去是显得神蕴内敛。
刘叶经秋却是一见而知:当天自己路过时,那个教导弟子学习金遁法御剑飞行的,可不正是此人?
刘叶经秋虽然认出了,却是不能说,毕竟当时自己夫妻四人躲藏在上方高空中云端里,偷看人家教导弟子,已属不妥;更何况一旦说出,便等于是告诉人家,自己的修为境界可不止是真道二阶!
这老者就是那梦樵,只听梦樵问道:“恒修、恒持,你们来做什么?这位又是谁?”
二恒道:“师叔,这位刘叶前辈是我师父新任命的外门客卿长老;我师父说了,请你安排他。”
梦樵听了,看了刘叶经秋一眼,就说道:“恒修、恒持,你们回去吧。”
二恒告退。梦樵却向刘叶经秋道:“原来刘叶道友是我师兄刚刚任命的外门客卿长老!请坐!”
说到“请坐”二字,这梦樵随手取出一具蒲团,弹指之际,这蒲团贴地平飞,直飞到刘叶经秋面前,稳稳地停住,一动不动。
刘叶经秋直接坐在了蒲团上。
看看对面的梦樵也坐下了,刘叶经秋这才说道:“看来梦樵师兄就是本派外门总管喽?”
梦樵笑道:“是的。本派内堂由掌门师兄和梦渔师兄负责,我虽忝为外门总管,其实是给梦田师弟打打下手而已。”
说到这里,梦樵收了笑,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而又诚恳:“临难之际,刘叶道友愿意加入敝派,这真是令人感动啊!”
刘叶经秋听了,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我也是走投无路,特地加入贵派,这才找到了棵大树作靠山哪!”
梦樵听了,不由得问刘叶经秋:“刘叶道友何出此言?”
刘叶经秋再次把所谓的“得罪了人鱼族族长”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反问道:
“梦樵师兄,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有什么危难?师兄何以说上‘临难之际’?”
梦樵道:“唉!我派近邻,那个鸣鹤剑派,近来新换了个掌门,门派就改了名字,叫做‘上清丹门’,门下弟子在修炼剑道的同时,也都习修炼丹,成为剑道与丹道兼修的门派……”
上清丹门?刘叶经秋一听这名字,心里一动,不由得想到了当日的上清丹派!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凭着圣元的修为境界,刹那间遍察这一界,看过了那上清丹门的一草一木,仔细地瞅过了那上清丹门的掌门——
那掌门却是一个孩子,独自坐在山门大殿里,掌门座位上,顶多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刘叶经秋感觉他跟自己无丝毫亲切感觉,更也不像是当年的龙灵子。
察看到这里,刘叶经秋收回神识,淡淡地笑道:“他们换掌门,学习炼丹,与我们有何干系?”
梦樵听了,情知掌门师兄没有跟眼前这位人鱼族刘叶经秋道友说明情况,心下不由得迟疑:
掌门师兄没有跟他说,莫非对这个人有所顾虑?我是说不说呢?
但是,当梦樵看到刘叶经秋是“一脸我想知道”的表情时,不由得说道:
“看来师兄没跟你说明这个情况——哎哟,怎么会没有干系呢?要是没有干系,怎么会让我们如此紧张?”
刘叶经秋听了,就诚恳问道:“梦樵师兄,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梦樵闻言苦笑道:“哎,你不知道啊!五年之前,鸣鹤剑派有个做火工的凡人,在鸣鹤山下捡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弃婴,不想五年过去了,那火工死了,这弃婴才五岁多一点吧,竟然是突然间变得十分厉害!”
“一个弃婴,才五岁多一点,能有多厉害?”刘叶经秋一时没想到其他,不由得询问道。
“哎哟,刘叶道友,那弃婴厉害着哪!你想想,他才五岁啊,竟然逼得鸣鹤剑派全派都俯首称臣;那鸣鹤剑派的掌门人风鸣鹤甘心让出掌门之位,这还了得?”
刘叶经秋听了,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五岁多的娃儿是个转生之人,觉醒了元身之魂?不然的话,哪里会这么厉害?
看来应该是,或许,这个人,就是孤峰天王二哥转生的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是暗暗地心中失笑自嘲:
我这莫非是想要找到二哥的转生之身想迷了想疯了?二哥他当年转生之际,自称灵魂受损,若非如此,他就算没达到圣道境界修为,也应该达到玄道境界了,岂能是一个五岁多一点儿的弃婴?
刘叶经秋这么一想,又问道:“梦樵师兄,那个弃婴这么厉害,威胁到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了?”
梦樵听了,叹了一口气道:“何止是威胁到?那孩子早就派原鸣鹤剑派的掌门人风鸣鹤来跟我们说了:
‘你们真武纯阳剑仙派其实没有必要独立存在,不如干脆并入我们上清丹门吧!’
我真武纯阳剑仙派自祖宗开创基业,至今已经存续了一千多年,哪里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一千多年,在刘叶经秋眼中真的不算多久,然而刘叶经秋还是顺着梦樵的话音说道:“是啊!他们这要求果真是太不讲理了!打他!”
梦樵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不讲理,但说到打,我们是打不过人家的!”
“为什么这么说?”
刘叶经秋口中这么问时,心里已经是隐隐地确定了:对方那个五岁多的弃婴掌门,百分之九十九是个觉醒了元身之魂的转生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