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继续有其他相同的从地里冒出,雨后春笋般,一截又一截,慢慢拔高。又像是游戏机里的土拨鼠,而我则希望自己手里能有根锤子,将这些恐怖又可怕的东西敲回地里去,一辈子都别再出来吓人。
“有……有活的东西。”声音嘶哑尖细,和用东西在玻璃上划拉了一下的感觉,直让人听得全身发冷起鸡皮。
更令我震惊的是,这东西居然会说话。
他们一个个从地里拔出来,如同行走的死尸,细看应有十几个,像从冥间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有个僵硬的扯了扯鼻子,漏风机似的呼呼响,他在嗅着气味:“活的……”又定住两颗圆突突的眼珠,“是……是活的……狗?”
“……狗?”站在最前面的东西转了转眼珠,没想到这样圆突犹如镶嵌其上的眼珠子也能这样灵活的运动,却让人害怕下一秒这珠子会从眶里连着血筋掉出来。又一下!他突然停住了,直直的盯着我,如毒蛇,如鹰目,而我就是被盯上的目标,待宰的羔羊。
“不……这气味好熟悉……不是狗,是……是,狼,人……”
终于,我一直处于紧绷的那根神经断了,两眼翻白,彻底晕了过去。被吓晕的。
阴冷,潮湿。
我是在这样一种感觉中醒来的,视线还有些模糊,脑袋也还混沌,张眼就是一片朦朦胧胧阴阴森森,类似于洞穴的地方。只有远处还有晃晃悠悠的烛火在勉强照明。
这是哪儿……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几乎是弹簧般跳起来的,我想起了昨晚那些骷髅似的怪东西,而最后的记忆就是我晕了过去,难道……难道,那些东西在我晕过去后,将我拔毛去骨,大卸八块连皮带肉吃了?蒸的煮的炸的?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一下跳出个念头,我可能已经死了……而这里,是地府?
这个设定是我以前在家无聊时看电视知道的。
天……可怜我短短几年狗生,除了嘴贱做过些个恶作剧,从未有过大奸大恶之事,怎么才被抛弃又遇骷髅,如今还落得个分尸被食得下场。当真苍天不公,狗生凄凉。
“她,看,起来,”一道断断续续又飘飘忽忽的声音传来:“好蠢。”
朝声源看去,两张灰白枯瘦,如老树皮包裹的骷髅脸映入眼,那赫然就是我昨晚碰见的怪东西!
怎么回事?怎么我死了在地府都能碰见这些东西?难道这就是所谓阴魂不散?
“狼,人,不都是,四肢发达,那什么的吗……”另一个说到一半忘了词。
旁边的紧接着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汪!汪汪——”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我肯定以及确定的知道,他们所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对象就是我。反正也死了,我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壮起胆子朝他们两个骷髅脸怒吼。我要抗议。
“唔……她,为什么,学狗叫?”
“唔……她,还不会,说话?”
两个骷髅脸相视一眼,同时说道:“唔……好蠢。”
喂喂!简直忽视我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