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夜晚格外的有些冷,有些漫长。整个大地伴随着零星雪花仿若铺上了一层白雾。尚未睡醒的我便被塞进了卡车里,随着身下卡车的摇晃向村外驶去,一阵冷风打在脸上,我顿时没了睡意。白天不曾注意到此刻透过车棚缝隙向外望去但见野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有序的布满道路两侧路过才发现竟是一盏盏行军等悬挂在一顶顶帐篷上,通往海边的路显然已被严密封锁了。
由于需要防备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人,昨天的会议本着革命工作不分家的原则最终推出我协助调查。不知道此次任务目的,再加上眼前这庞大的队伍,着实让我心里没底。后车厢里并没有坐太多人,除了我还有五男两女,其中两男两女是便装,剩下三名部队战士抱着枪一脸的严肃。另外还有一大堆箱子用绳索固定着,不时的有人用手扶着生怕磕着碰着,看起来应该是珍贵物件。
随着车辆渐行渐远,我忽然有些紧张,正当这时,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偏胖工人打扮的男人正冲着我呵呵笑。我一眼认出这人正是那两名便装男其中一个,因为这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脑壳比正常人明显偏大。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看出了我有些紧张,忙递给我一支烟,脸上堆满笑说:“小同志,别害怕,革命工作一家亲,来抽一个?”只是他这笑落在我的眼里,怎么看都有些贼兮兮的不怀好意,我赶忙摆了摆手道:“谢谢同志,我不抽烟的。”
那人一愣,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仿佛看大熊猫一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自言自语道:“不科学啊,知识分子不都喜欢美女面前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吗?怎么到这儿就不灵了呢...”
话音未落就被旁边一女声打断:“我说,王大脑袋,你就别祸害祖国的花朵了好吧,你忘记出门前组长的交代啦。”
王大脑袋并未在意,反而笑嘻嘻的朝那女人说道:“我说刘大美女,我这是在搞好与地方小同志的关系,你懂不懂,要不你陪我抽?”
“去你的,王大脑袋,我看你是欠抽了是吧.....”
我循声望去,这时候才认真仔细地打量这几个人。说话的是一身修身西装的女子,那女子细柳眉丹凤眼,眉宇间英姿飒爽,很有巾帼风范;而她旁边是一个年龄偏小的女孩,脸颊圆润有些婴儿肥,眼中充满稚气夹带几分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另外一个便装男则比较瘦弱了些,只是从他那扶在箱子上露出的手臂肌肉可以看出,绝对是个硬茬子。
那叫王大脑袋的人说着说着,忽然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看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一段日子,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说着一指那英气美女,说道:“这位大美女叫刘子珍,叫珍姐就可以。”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珍姐,珍姐赶忙笑说不客气,随即对着王大脑袋横眉道:“算你小子会说话。”王大脑袋赶忙转移话题,紧接着介绍另外一个女孩道:“这位小美人呢,叫李小南”随即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文艺青年”递给我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然后转头冲着那女孩喊道:“小南,吃饭了。”那女孩明显一愣,双眼茫然地看向王大脑袋,道:“什么?”一旁忽然来了一道锋利的能杀人的目光,王大脑袋赶忙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发呆。”
“哦”说话间那女孩重新低下了头,这模样看得我也很是惊讶:话说这样的孩子出来冒险,父母真的放心吗?难道不担心走丢吗?
不及我多想,就给我介绍了下一位,也是同行中最后一位便衣男子:“喂,刘子,给个脸嘿”说话间那人真的扭过了头,不等王大脑袋开口率先自我介绍道:“同志你好,我叫刘衡,他们都叫我刘子。”我赶忙回了礼,然后只见王大脑袋一拍自己的脑袋,不争气道:“我说怎么总觉得还少一个,原来忘记介绍我自己了,小同志,我是王守发,叫我王哥,或者发哥就行,以后有啥事,跟哥说,哥罩着你。”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面对这种自来熟,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干笑着应付着。
这时候忽然听一旁珍姐怪声道:“呦呦呦,发哥,谁不知道你叫王二发呀。还发哥,我说王大脑袋,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见状王大脑袋很是尴尬,赶忙问道:“别听她的,对了,小同志,你是干什么的呀。”人家都自报了家门,我也不好掖着藏着道:“我叫游菘蓝,在村里开展革命宣传工作。”
听完我的介绍,王大脑子长长的哦了一声,倒是那叫珍姐的女人疑惑地开口说道:“菘蓝?药草?”
转头望去,我点了点头,珍姐显然没想到猜对了,一拍手道:“你是知青?”,我一愣又点了点头,随即只听珍姐小声道:“怪不得。”
正当我们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和王胖子毫无防备瞬间被强大的惯性甩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