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说的那到底是啥病,是不是癌症啊?”
“妈?你猜出来啦?但你不要害怕,你还远远没得那病呢,只要你从今天开始停止抽烟,病就坐半道上不往这边走了。200颗烟呢,早着呢。”
“病还会坐半道上?它带有马扎子吗?”老头乐了。
“200颗,要是我一天抽20颗,也就能再活10天是吧?”老太太又满面惊恐。
“但是如果20天抽一颗呢,一个月抽1颗半,一年抽18颗,就还能活10多年呢。如果40天才抽一颗呢,400天才抽一颗呢?”
“那我咬咬牙,把烟戒了!”
“妈你真厉害,你真是女英雄!”
“你快走吧!”田田撵那送钱来的老头,“你看她都这么危险了,怎么不帮助她戒烟,还大力支持她呢?刚才你俩在屋子里大抽特抽,你看把那空气糟蹋的,那真是乌烟瘴气,像遭了毒气弹轰炸啊!敌人不敢侵略轰炸你们了,你们就自己侵略轰炸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吧?那么点小瘾都忍不住,还有点志气没有?”
“小瘾?姑娘你抽抽烟试试!你先上了瘾,然后再试着去戒,看你能戒得了戒不了?”
“我有病啊我?我去做那种试验?”
“你也不敢试吧?所以说,没那大本事,就别吹那大话。想让你干妈戒烟?你们是把登天想像成上房了!”
“她不是我干妈。”田田马上撇清关系,她一点也不愿意认这个有重烟瘾的老太太做干妈。
“他都认了她做干妈了,你不叫?你们小俩口不是夫唱妇随呀?不认也得认了,你老公已经认了!你老公的妈就是你的婆母,你不认也不管用啊!”
“婆母……”田田差点晕倒。
而这时,“婆母”又开始掏出已经卷好的喇叭筒旱烟卷,要点烟了。
她的打火机都那么破旧了,并且明显残废了,很难用的,可她分明很俭省,还在用。
打出的那黄弱的小火头,想点燃旱烟卷儿很费劲,还忽着忽灭。铁蛋感觉非常可怜,又有些生气。
那助人为乐的老头就又赶紧帮忙,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给老太太把烟点着。
田田看看铁蛋,用眼睛说话:“不管用吧?说啥都是白说。想让这种人戒烟,你除非把她的手捆了。我们快走吧,别在这儿瞎子点灯,白费蜡啦。”
铁蛋急得在跺脚:干妈,你真是不争气啊,人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啊,我要把你这院子跺个大坑!
唉,我跺不出大坑啊,我没那个能力啊!
“我忍不住啊,戒不了的。如果能戒,早戒了。”干妈抽了几口,不那么难受了,看看铁蛋干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哼,戒烟?给他磕头作揖也不管用的,打死骂死也不管用的,除非……”
“除非把我打死是吧?”老太太也有些恨自己,有一点沮丧。
老头去把满是烟味的嘴巴凑到铁蛋的耳朵上:“除非把她送到医院去看病!”
铁蛋点点头。
他知道有些年老病人,本来有烟瘾,生大病住院治疗后,再出来时就戒了烟了,因为在医院里是绝对不允许抽烟的,从没有哪个能人能打破那个惯例,破了那个规矩。
“只是,就怕她亲儿子亲闺女掏不出钱来!”老头又过来交头接耳的嘁嚓。
铁蛋拿着手机走了几步太极云手,突然喊叫起来:“妈——,大事不好啦!”
“怎么了?”大家都一惊。
“妈,我刚又给我那个神医朋友看了你的照片和视频,他说必须马上把你送医院!他说你的肺气肿已经到了极限点了,就像气球膨胀到一定极限了,再吹一口气儿就会bao zha了!田田,马上准备车,我背干妈上车!妈,你赶紧找出你的什么身份证、社保卡带上,我们马上去住院!钱?钱你不用带,存折也不用拿,我有的是钱,我最擅长的就是有钱了。妈,快去找卡,快去呀!”
老太太慌忙着去找身份证和社保卡了,老头明白了过来,冲了铁蛋竖大拇指。
铁蛋感谢他出的主意好,姜是老的辣,也给了他个竖大拇指的回复。
老太太拿来了身份证和社保卡,锁屋门院门上车,仨人辞别老头,风驰电掣地去医院了。
“不用这么快。”铁蛋说。
田田减一下速,扭头瞥了瞥副驾驶那儿的铁蛋,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不是说肺气肿很厉害,马上就到极限了要bao zha了吗,真不真啊,我有点怕炸着我呢。
半小时后到了县城,到了县医院院内。田田去找车位放车,铁蛋背上干妈就进了东门,然后上二楼去找内科。
干妈心里现在很暖——当初这孩子认干妈的时候,又给钱又表态,说有困难时给他打电话,还以为是为了进赌场临时表现,没想到真的把我当妈待,还这么亲。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亲儿子亲呢,还是干儿子亲呢?
“妈,一会你见着医生哎吆嗯啊地shen yin着点,表现的痛苦些,我们好夹个塞。”
“行。”
我这干儿子,刚在心里夸了你好,好的不得了,怎么就生出作弊的心眼了,你不是心善心实得没人能比吗?
田田远远看到了铁蛋背他干妈的身影,眼眶有些湿——一,可惜我两次和他谈恋爱只是因了破案需要,是假的。
但是,和他有过假恋爱,这辈子也没白活。
内科医生一看背进来一个,还痛苦不堪似的,就改为第一个给看。
“感觉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