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虽表面装作得意的样子气叶襄,可心里一直在想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朱剑铭竟然会这么轻易将他放了,而且还派人这么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这背后到底还藏了个什么人有如此能耐?竟然还能够使得动朱剑铭这么嚣张的人。
铸剑城的两名小厮将张会和云豆送到泯阳城后,张会和云豆下了马,又将马还了他们。
他俩四处看了看,见叶襄没再跟上来了,便暂时放宽了心,打算回鹿山去,这一晚上没回去,他们也担心鹿山会派人出来找。
两人走到了一热闹的街口,正寻思着找个地方吃点好吃的,上了鹿山以后可就是天天重复着吃那几样菜的日子了。
突然,张会感觉有人从身后在他肩头敲了敲。他回头一看,竟是姬远。
姬远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头上也没戴冠,但仍显得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让张会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这次姬远身后还带了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个个显得沉稳冷静,像是姬远身边身手不凡的护卫。
张会想到前阵子姬远才回到都城,才隔了这么一会儿又来到泯阳城,而且几人还做这副打扮,很像是在泯阳城暗中处理什么事情。
“七殿下!”张会惊道,但又不敢把声音放开了说。
云豆听张会喊“七殿下“,又看后面这几人个个都不像是寻常百姓,傻头傻脑地就打算朝着姬远跪下去。
姬远伸出折扇抬起云豆的胳膊,朝他笑了笑:“这位兄弟,不必多礼。”说着又看向张会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我都逛得饿了。”
姬远的随从就近找了一处酒楼,几人进了一安静的房间,张会这才全身放松下来。
“七殿下,竟在这里碰上了你,我以为你回了都城,一时半会儿不会来鹿山了。“张会再次朝姬远行了礼,云豆也跟着张会行礼。
姬远再次与张会相见,对他像是久别的老友一样亲切,让张会一时都感觉适应不过来,还是觉得他与姬远之间并不像和云豆这般自然。
菜上来以后,云豆只顾着吃,偶尔看看张会和姬远嘿嘿一笑,劝道:“快吃快吃。”
姬远也看出了云豆并不是真傻,为了和云豆拉近距离,姬远看到云豆将一盘鸡肉吃得剩下最后一块了,赶紧将那一块夹起来,那情形就像是儿时与自家兄弟打闹一般。
张会打趣云豆道:“像你这么能吃,要是闹了饥荒,首先就要把你打死。“
姬远和云豆一齐笑了起来,张会本是笑着的,但随后想到姬远可是当今的七皇子,将来有可能还要接替皇位,在他面前说闹饥荒好像有些不妥,自己这很明显是说错话了,姬远不可能会听不出来,之所以仍和云豆一起笑作一团,可能就是不想彼此之间起了隔阂。
看来姬远做事待人在细节处都比寻常人要更用心,难怪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比同龄人要老成得多。
张会和姬远喝了几杯酒,脑子一热,突然间醒悟过来,自己被这么客客气气地从铸剑城放出来可能和姬远有关,而且在他到泯阳城的时候又恰好碰上了姬远,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难道这都是姬远在背后安排的?
张会试探道:“我和云豆这还是第一次离开鹿山,怎么就恰好碰上了七殿下?”
姬远朝张会笑了笑,知道张会还有话要说,便故意不说话,让张会接着说。
“就在昨天,我们什么事都没做,却被铸剑城的人给扣下来了,但竟然很轻易就化险为夷了,我想着,这背后好像是有贵人相助啊,不然哪能这么轻易就脱身。”张会期待地朝姬远脸上看过去,等着他来回答。
姬远举着酒杯打了个哈哈,似是知道张会在说什么了,轻描淡写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你们平安出来就好。”
云豆这次反应得挺快,一下就听出来是姬远在背后帮忙,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张会一起向姬远拱手道:“多谢七殿下。”
“哪里的话,倒是让你们受惊了,我很是过意不去,朱剑铭做事太一根筋,为了达到目的,有时会有欠考虑的地方。”姬远喝了点酒,脸上开始发红,表情更加丰富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张会想,姬远这是酒后失言在说朱剑铭是他的人,还是在清醒地和他说这些事情呢,真让他有些不好拿捏。
张会话里的意思本来没说朱剑铭是姬远的人,只是说这是姬远在背后疏通,所以朱剑铭才会将他们放出来,可姬远竟然直接承认了铸剑城与自己的关系,难道姬远这么快就拿他当自己人?
姬远向张会举起酒杯:“这次这点小事你就别再提了,上次下鹿山,幸亏有你,当时都没来得及说谢,只是遇上刺客这种事情不好大肆宣扬,所以不好给你去要封赏,但你放心,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打听你父亲下落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从此以后,咱们不用顾忌身份,当兄弟对待。“
张会少年意气,虽然觉得姬远这人做事老成,有时有些琢磨不透,但是他对姬远的天赋才能和大方豪爽向来佩服,当即与姬远干了那杯酒。
张会想起上次姬远遇刺,李崖将刺客尸体带回去之后,徐圭将一名刺客身上的印记给毁了,刻意隐瞒刺客的身份,这下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姬远。
如果说,只怕这事牵连甚广,会给鹿山带来麻烦,而且徐圭像是忠厚之人,断不会有害人之心,说不定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