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外面的雪总算是停了下来,但却冷的不行,天空阴沉沉的,见不到一丝暖阳。
长欢难得没有处理公务,她站在窗前,旁边的书案上放着一盅酒,整个书房都弥漫着酒香。
手里拿着一杯茶,此刻还冒着缕缕热气,她抿了一口之后,就放了下来。
“小欢欢。”
窗口猛地出现一张巨大的俊脸,可是长欢愣是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书案前坐下,“坐吧,知道你要来,特地给你准备了酒。”
“还是我家亲亲徒儿懂我。”
男子长相绝对是绝好的,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白色长袍裹身,下摆边缘处被雪水打湿,鞋子边缘处也都是泥巴。
墨发三千随意披散在双肩,腰间分别别着一个酒壶跟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眼里带着狂放不羁,行为举止也透着洒脱。
嘴角每时每刻都带着令人炫目的笑。
他纵身一跃就从窗口跳了进来,没有丝毫客气的在长欢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深深嗅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大口。
擦了擦嘴之后,像宝贝似得揣进怀里,随后扬起一抹灿烂的大笑,“怎么又有烦恼了?”
“没有。”
长欢看着外面的梅花微微出神,但是回答一如既然的干脆。
“我是你师父,我怎么会不清楚你的想法,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没有。”
长欢依旧是这两个字,她慢慢偏过头,目光平缓的看着莫白,“杀一个该死之人,本宫没有必要烦恼。”
莫白嘴角的笑容一滞,灌了一口酒,不躲避对方的目光,谆谆道,“那在你眼里什么是该死之人?”
“挡路者皆是绊脚石,皆该除去。”
长欢眸子平静不起半丝波澜,语气更是如湖水般没有起伏。
莫白起先愣了一下,最后饮了一口酒之后,无奈叹息了一声,他朝后一靠,“你可不要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人,要不然我可没脸见人了。”
“不会。”
“不会?”莫白一笑,随即坐了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眸子死死的看着长欢,“现在临近岁朝,你把声势弄得这么大,你觉得外人会怎么看你。”
“最可怕的是,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吗?”
长欢不言。
莫白抿唇,眉目间哪还有刚刚的洒脱,他坐好盯着长欢的脸,“他们说,你是因为方伟背后说了你几句,所以你才痛下杀手的。”
“说本宫坏话的人太多了,根本杀不完,本宫没必要花费精力去杀一群蝼蚁。”
不知为何莫白听到此处突然笑了起来,他一口干尽就壶里的酒,不甚为意的拿袖子擦了一下酒渍。
他看着长欢眼里带着些许柔情,眸子里似乎有着星星,让人移不开眼睛,“你总是这么狂妄,不过我喜欢,不愧是我莫白的徒弟,这性子真是太像我了。”
“一个月就这么一壶酒,省着点喝。”长欢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摇了摇,确定喝完了之后,她再次把酒壶放了下来,“以后最好戒酒,你身体不好,不宜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