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却唯有宋凉月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惊愕,上一世没有杨睐娘,蒋友祥和陈婕就闹得不可开交,更别说这一世蒋友祥的心里有了杨睐娘,只怕这夫妻二人的关系就会更差的。
蒋国公老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见她捏着拐杖的手都隐隐冒出青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陈婕的眼睛本就又红又肿,一听这话,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可这会儿子的她只知道哭,什么话都不说。
洪氏见着情况不对劲,将她那一房的人都带下去了,这蒋国公夫人也叫文氏将他们那一房的人也带了下去,却唯独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宋凉月呢!
宋凉月可巴不得不走,如今正投乖卖巧给蒋国公老夫人捏肩膀,顺带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素来要强的陈婕也只是一个劲儿哭,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就连那蒋国公夫人陈氏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忍不住问道:“婕姐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祥哥儿欺负你呢?”
这会儿子的陈婕哭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能说得出来话?
陈氏又气又急,偏生却问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蒋国公老夫人指了指蒋友祥,问道:“她不说,你倒是与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昨儿不过是刚成亲,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蒋友祥也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蒋国公老夫人这下子可恼了,扬起拐杖就要去打蒋友祥,“长脾气了不是,别的没学会,还学会装聋作哑起来呢?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可是哑巴呢?”
这打在儿身,痛在良心,陈氏忙护着说道:“老夫人,您,您别生气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就是呢!”
这会儿子,连带着她都跟着掉眼泪起来了。
打从进屋后,蒋友祥脸上一直都没有表情,可听到这话后,终究还是抬起头说道:“祖母,娘,我要休妻!”
休妻?
就连替蒋国公老夫人捏肩的宋凉月听到这话,手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这下子,蒋国公老夫人可是真的扬起拐杖,狠狠朝着蒋友祥身上打去,一下下,那动作听着都不轻,“真是个孽障,我们蒋国公府怎么有你这样不成器的东西?这成亲第二日就闹着要休妻,你满京城去打听打听,谁家还闹出过这样的荒唐事来呢?你不要脸也就罢了,难道要连带着将蒋国公府的脸面也叫你丢尽吗!”
陈氏这下子也不拦着蒋国公老夫人动手打人了,只一个劲问蒋友祥,“祥哥儿,好端端的,怎么要闹着休妻起来呢?”
蒋友祥抿唇,低声说道:“反正我就是要休妻,这门亲事我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昨夜虽是洞房花烛,可他连看都不愿意看陈婕一眼的,更别说去碰陈婕了。
陈婕听了这话,尖声说道:“什么叫做现在还来得及?我都已经是蒋国公府的媳妇了,你现在闹着要休妻,到底将我的颜面放在哪儿,将我爹娘和襄阳侯府的颜面放在哪儿?亏得我爹一直将你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疼的,没想到你却是这种白眼狼……好啊,蒋友祥,你休妻就是了,横竖我都已经嫁进蒋国公府来了,若是你真的要休妻,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蒋国公府的大门上!”
这哪里像是襄阳侯府出来的姑娘,分明就是个市井泼妇!
蒋友祥气的脸色发青,“你若是想要寻思,那去就是了,何必脏了我们蒋国公府的大门!”
他们这两人的嘴巴,还真是一个赛一个厉害!
“好啊蒋友祥,你……你竟然说出这样没有良心的话,昨晚上本就是你做错了,怎么还怪起我来呢?”陈婕哭的连妆都花了,愈发看出她那憔悴的面容来,这样子一看就晓得是昨晚上哭了一宿的,“我看是你分明就不想娶我,如今横竖看我不顺眼,是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蒋友祥冷笑着说道:“鸡蛋里挑骨头?你这话倒是说得有意思,我看鸡蛋里挑骨头的不是我,是你罢!昨晚上不过是我喝多了酒,雪晴扶着我进了房,你当时就打了雪晴一耳光,善妒乃是七出之条,难道我还不该休了你吗?”
事到如今,宋凉月也算是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得不说,这陈婕的醋意未免也太大了些。
就连陈氏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婕姐儿,你说你也是的,雪晴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比祥哥儿大上好几岁,可以说一直将祥哥儿当成了亲弟弟似的,这些年若不是有雪晴在祥哥儿身边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我还不放心呢!”
她也是极害怕那些个丫鬟生出什么别样心思来的,所以这几个儿子身边伺候的丫鬟,样貌是一个赛一个普通,别的不说,就说着雪晴罢,那样貌只怕连陈婕的一半都及不上!
陈婕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依旧哭个不停,“姑母,才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当时当时二表哥进屋来的时候,那个叫什么雪晴的还抓着二表哥的胳膊,那身子更是一个劲儿朝二表哥身上靠,她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若是背着我,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了呢!”
说着,她更是抹了把泪,继续说道:“若是我不惩戒那个叫什么雪晴的一番,日后这蒋国公府的下人又怎么会将我放在眼里?到时候一个个生出别的心